林软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见减弱。
要死了吗?
要死了吧。
周宴时想,甚至眼前开始出现以往种种,那些回忆仿佛变成了碎片,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模糊,仿佛距离那种生活已经过了一生的距离。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他的朋友,同学,老师,还有,还有,林软。
所有人的脸都在他的记忆里慢慢消失,好像注定他从此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拥有的东西。
他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像是被人蒙住了眼睛,又或者是他的灵魂正在抽离出他的身体,只留下一具空壳。
这一切林软都是不知道的,她只是近乎享受的感受着手下身体的颤抖,这种弱小动物一般的无声颤抖极大的取悦了她,甚至让她忍不住低下头在他还算干净的脑门上亲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在他失去意识之前松开了链子,看他狗一样地趴在地上咳得像个破旧的风箱。
"我不喜欢狗子发出不礼貌的声音,包括咳嗽。"林软说。
咳嗽声戛然而止。
林软垂下眼眸看着趴在地上的周宴时,他憋的满脸通红,却仍旧在觉察到她的目光时扬起了笑容。
林软的眼神很冷,但是嘴角却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俯视着自己脚下的臣民。
周宴时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微微有些发紫。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仿佛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想要寻求一点温暖和安慰。
林软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手指顺着他的发丝滑过,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记住我说的话,以后别再这么不礼貌。"
周宴时急忙点头,脸上扯出痛苦的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林软蹲了下来,像拍狗一样拍了拍周宴时的脑袋,她甚至说“真乖,拍拍狗头奖励一下。”
随后又狠狠拽着他的头发,皱着眉问道:“我夸你不知道道谢?”
周宴时连忙道谢,身体却不自觉蜷缩起来。
他怕死了这个少女的阴晴不定。
林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以后要好好守规矩,做个有礼貌的狗子。”她说。
周宴时不敢反抗,忙不迭应道:“好的,主人。”
林软笑了,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
“真听话。”林软的声音很温柔,但周宴时却感到一股寒意爬上脊梁。
林软慢慢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周宴时一个人趴在地上,独自承受着那份屈辱和痛苦。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只能默默祈祷,与其期待这位喜怒无常的大小姐能够早点放过他,不如希望家里和警察早点找到他。
他身上没有任何通讯的工具,用眼睛看也知道他可能在海上的一个小岛上。
真的能找到我吗?
周宴时不敢想,却也不敢不抱有希望。
林软离开前,又把周宴时锁在了地下室。他躺在地下室的床上,望着头顶上的灯光发呆。
疼,疼死了,浑身疼。
刚才那个人把他绑在床上,随后拿起了机器干脆利落的在他身体上打了钉穿了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