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宝贵,只见一把刀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术刀,并把铝制的医药盒子放在黑老虎的后爪下方;大金牙也没有闲着,开始用力给二黑按摩后腿,目的就是让二黑久病的后腿血液通畅,并试图把有病毒的血栓打通,希望毒液能尽量被逼退到后腿末端。
一把刀心虚了,行动稍有迟钝,豆粒大小的汗珠已经顺着额头打湿了衣襟,毕竟是第一次给老虎看病,只见他颤抖着给二黑的后爪尖儿祛除毛发并消毒,然后回头看着同样满头大汗的师兄,等待着他的信号。
十几分钟的按摩之后,二黑的后腿有了血脉的热乎劲儿,不再那么僵直了,好像也柔软了许多。这时大金牙向师弟咳嗽了一声,一把刀知道时机成熟了,只见他拔刀迅速,下刀坚决并十分的准确,一刀切下去,直接切开发炎部位。
就在手术刀离开的那一刻,一股黑色的脓血从二黑的爪间喷涌而出,同时还伴随着一股恶臭,脓血则丝毫不差地直接流到事先准备好的铝盒子里。
大金牙继续按摩,他已经气喘吁吁了,但是仍然没有放弃,直到流出的血液逐渐变成鲜红色为止。
一把刀趁机喊停,他这才停止按摩,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满头汗珠顺着脖颈早就打湿了领口。
一把刀稍微喘了口气,开始给二黑止血,只见他麻利地涂抹消炎药,并包扎好伤口,这一切就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完成了。
接下来是另一条后腿,还是刚才的办法,师兄弟二人如法炮制,很快完成了第二条后腿的医治工作。
两位老人给二黑医治,本来工作就很艰辛,再加上隔着笼子,工作量就更大了。最后两位老人也顾不得斯文了,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们太累了,有身体上的,可更多是心里的。
时间有些久了,两孩子耐不住寂寞,英子直接抱着二黑的前爪躺在它的肚皮上睡着了,顺子则抱着二黑的脑袋打着盹,偶尔还勉强抬起头看一下医生们的进度。此时老把头心机很重,他一刻没有闲着,在关注医生救治黑老虎的同时,不忘记看一下两个孩子,怕他们有什么闪失。
不经意间,他惊奇地发现原来黑老虎并没有睡觉,他一直在瞪着眼睛,通过顺子的胳膊缝隙偷偷地看着大家呢,当然也看到了两位医生所做的一切,其实二黑的隐忍是大家所无法想象的!
老把头再次被黑老虎惊吓到了,他不相信这头黑老虎怎么能如此地有思想,如此地狡猾呢?其实二黑不但是一只威风的老虎,而且还有人类的思维。
就在这时,惊讶变成了恐惧,老把头后背已经冒冷汗了,而且大半个衣服被湿透,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透露出恐惧,这种恐惧的感觉就像是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让他不能控制住自己,他感觉自己的整个灵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直接被黑老虎占领,现在是恐惧在控制着他。
本着视死如归的态度,老把头强装镇定,事后只能让木头搀着自己回到屋里,勉强躺在炕上,全身无力,几经挣扎,终究是爬不起来了。
大金牙师兄弟二人给二黑包扎完毕之后,同样感到全身疲惫,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用光了一样,瘫坐在原地,根本站不起来了。
众人见状,只好扶着两位名医站了起来,并把他们送到老把头的屋里坐好。大家沏好茶并拿了一些昨天老把头收到的点心放在老人们面前,以供他们补充体力。
安顿好之后,大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接下来只能是期盼奇迹出现了。
总算是坐了下来,两位老人也没有真正意义上闲下来,一把刀吩咐大家把刚才那一铝盒子的污血拿了过来,他顺便找出药箱里的神秘粉末并添加少许在里面,委托二柱用文火加热,不停地搅拌,直到污血凝固成团为止。
大金牙则歪着脑袋跟老把头说了些宽心的话,还不忘记发表一下自己对二黑病情的一些看法,并承诺回去给二黑配些药,希望他能快些好起来。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看到躺在炕上的老把头脸色苍白,话语不多,很显然他已经很疲惫,再也经不住折腾了。
两位老人见状,坚持要走,表示不留下来吃午饭了,无论大家怎样挽留,他们还是坚决要离开。临走之前,二柱把刚刚按照吩咐加工好并凝固成团的血块给了燕子,还嘱咐燕子路上拿好了,不要弄丢了。
很快两位名医走出老把头的屋子,大家怀着感恩之心把两位老人送到门口,依依不舍地告别。
燕子习惯性地四处张望,她想再确认一下二炮回来了没有,但是不经意间却看到站在老把头屋门口的木头,发现他正在远远地看着自己呢,木头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仿佛能读懂燕子的心。
燕子报以微微一笑,顿时红云满面,内心荡起一阵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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