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大爷爷的死讯传出。沐老四在沐家族长的见证下正式过继给沐家大房,给大爷爷摔盆送葬,由此顺理成章继承他留下的百多枚袁大头。
大爷爷顶着立功老兵的名头,葬礼自然是大办,不仅族内的小辈们被抓来守灵三日,旁枝末节的远亲也都被聚在一起。
人多就容易出事。
白天还好,就是吊唁还礼不断重复,到了晚上,客人都走了,剩下的就是守灵的小辈们,一个个累得东倒西歪,还得顾忌着香不可熄,纸不能断烧。胆子大一点就开始打扑克打发时间,或者轮流守着睡一会儿。
第一天半夜,一直要求不能断烧的丧盆被一个远亲家的孩子不小心一把脚踢翻,差点儿烧了灵棚,一时间打孩子的声音、救火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好不热闹,每个人都弄得灰头土脸,只有沐小裴一行躲在一边看热闹。
“老大你看那边。”狄舒挠了一下沐小裴的裤脚。
沐小裴转头看去,呦呵,大爷爷的魂魄就在角落里,脸色铁青,破口大骂。民间习俗,丧盆里烧的纸钱是给去世的人带走的,一旦断了,后面的就收不到了,还未下葬就变成了穷鬼,着实该生气。
第二天晚上,钉棺钉。沐小裴一看,呵,居然是七根哦,子孙钉哦。
果然钉的过程出了问题,钉钉子的大叔以为沐老四就是过继的而已,就没有太放在心上,敷衍地一边钉一边让沐老四一家围着棺材说:“喊喊你爹,让他躲着点!钉西边的就让他往东躲!”沐老四怎么也张不开口,跟不上节奏,第一根钉子就直接钉错了地方,本该露一半的钉子居然几乎没进了棺材里面。
大叔嫌弃地看了沐老四一眼:“不能再错了昂,快点儿继续喊。”
第二根钉子钉下去的时候,喊错了方向,钉子还钉斜了。
大叔都惊呆了,直说这么多年都没出过这种问题,后面几根打起精神,速度也放慢了许多。好容易七根钉子钉完,沐小裴一看:呵!就没见过钉得这么歪的。然后她开始满场找大爷爷,之间他缩在角落里,衣服上破了好几个洞,好像又在破口大骂。骂吧骂吧,反正没人听见。
第三天晚上,烧轿。
烧轿仪式一般晚上八点半以后。停灵到第三天,大部分人已经备受煎熬,困得东倒西歪,恨不得葬礼马上结束,所以听到到了烧轿这一步,很多人就会莫名兴奋。
晚饭过后,白事知宾就到院子里开始检查烧轿仪式的用具。结果发现,烧轿马的眼睛不知道被哪个孩子给挑开了。这马眼本应是糊着的,意味着不能让它记住所走的路,也就是去世的人不可有回头路,却被提前开了眼。一行人手忙脚乱开始补救,好容易重新糊上眼,既定时辰已过。
白事知宾只能硬着头皮开始主持仪式。在到达路口的时候却怎么也点不着轿子,连连告罪了四五遍才勉强烧了起来。
“其实何必麻烦,就他这样的,坐不上轿子的。估计明天就会有鬼差来押了。活人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底下的可一笔笔都记着呢。”林孟看着乱成一团的烧轿现场直摇头。
被烧的轿子把手上面还挂着几串馒头和红枣,老人说那东西给孩子吃了能够强身健体,轿子还没烧完,几名老太太就上手开抢了,结果剩下轿子的底没有烧完。
“啧啧,这下即使他能坐上也得摔下来了。”林孟幸灾乐祸道。
轿子烧完,返程。来的小孩子很多,就开始打闹嬉戏着回灵棚。知宾本来要提醒归途万不可说话,见根本没人重视,就闭了嘴,开始摆烂。估计内心正在纠结:“不知道下葬能不能顺利哦。”
下葬当天,天气晴,万里无云。
起灵时,八个小伙子都没能抬起棺材,知宾已经麻了:“就知道会出问题。”然后指着沐老四:“你,大孝子,过去跪请抬棺人。”沐老四臭着脸,却只能照做,不情不愿对着抬棺人磕了三个响头,并允下重金,才让棺材顺利出了灵棚。
本来跪请抬棺应该是要提前做的,沐老四一直内心抵触,非要下了人家的面子,才有了这么一出。
到了墓地,明明一丝风都没有,墓穴附近的大杨树却发出叶子被狂风吹动的猎猎响声,所有人面面相觑,仔细看着大杨树,叶子一动不动,但是声音还在。
白事知宾都要哭了,特别后悔接了这场葬礼。他一边指挥着”孝子贤孙”们立刻跪地磕头,一边把供桌提前支起,开始烧纸钱烧衣服,能烧的东西都试了一遍,边烧边念叨着各种请神酬神求原谅的咒语。
沐小裴一人躲在人群后方看热闹,狄舒看着树上正在拉扯大爷爷的几个穿着破旧军装的怨恨直摇头:“老大心太黑了,临了还给人家下了场幻境。那老头肯定以为真的是冤魂索命来了。”
“你们看着点,一刻钟后撤了幻境,我先回去了,太热了。”沐小裴说完就迈着小短腿往回走,反正没人看见嘛。
折腾了接近两小时,终于安好了坟。在场的各个惊魂未定,大部分人没跟主家打招呼就逃命一样地跑掉了,白事知宾酬劳都没拿,生怕跑得慢了走不掉,直说以后再也不敢接沐家的业务。
沐小裴则去了沐家祖宅。前世,沐老四在得了遗产之后,又找出来几件古董,卖掉之后就要了祖宅起了新房子。沐小裴当时已经六岁半。但是这一世,时间线提前了,沐小裴要提前去确定一下那个宅子有没有猫腻,为何沐老太和沐老四一定要把新房安在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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