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衡一早便来到潇湘院,在潇湘院待了半个时辰,刚一出门,就看见飞星院的下人来报。
“世子,这是门房刚刚收到的信笺,说是交予您的。”
谢北衡瞥了一眼空白的信封,蹙了蹙眉,接过后,小心谨慎地拆开,并取出里面的信纸。
待看完信纸上的内容,谢北衡冷笑一声,“呵,真够心急的!”
说罢,转头对站在一旁的下人吩咐道:“你去我房中将那幅王渊明的真迹取来,随本世子去一趟春风馆。”
“是,世子。”
春风馆,是京城一家高级茶舍,里面没有大堂,全是独立的雅间,雅间之间隔音做得极好,每个雅间内琴棋书画等各种娱乐施舍样样皆全。
因此,京城的达官贵族大多喜欢来此,或是附庸风雅,或是高谈阔论。
谢北衡来到“翠山”雅间门口,站在门口两侧的随从一见到他,立即恭敬地行礼,并连忙推开门,请他进去!
谢北衡跨步走进雅间内,来到含着笑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面前,拱手行礼。
“微臣参见王爷!”
李承炎看着他,笑容可掬,朗声道:“谢世子不必多礼,快请坐!”
见谢北衡坐下后,又一脸关怀之色,道:“听木辞说你受伤了,身子可有大碍?”
谢北衡淡淡一笑,语气既恭敬又疏离,“多谢王爷关心,小伤而已,微臣无碍!”
听到这话,李承炎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含笑道:“如此甚好,那本王便放心了!”
“木辞为人木讷蠢钝,这一路可有对谢世子冒犯不敬之处,若是有,你只管说出来,本王回去定重重罚他!”
谢北衡听他一口一个“木辞”,心下了然!
遂起身,拱手道:“微臣今日正是特地为此事而来,多谢王爷记挂微臣安危,派人至祁北府护送微臣一路回京!”
李承炎听到最后那句话,只觉得异常刺耳,他当然知道,木辞一行人寻了多日,最后却只是为谢北衡开路驾车!
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来气,木辞那没用的东西,若谢北衡遭遇刺杀时他能及时赶到,如今拿捏谢北衡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心里怒意未消,脸上却强撑着笑意,道:“谢世子这般说就太客气了,本王只是想跟谢世子交个朋友!”
“护送朋友回京,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微臣惶恐,王爷为君,臣为臣子,臣不敢僭越!”
说完,谢北衡将带来的画卷呈上,“听闻王爷素爱珍藏墨宝,此画乃王渊明的真迹,微臣特此献上,聊表谢意。”
若往日能得到王渊明的真迹,李承炎定喜不自胜,但如今见谢北衡拿着一幅画就想跟他撇清关系,心中更是不满,脸上的笑意也撑不住,淡了下来。
“谢世子先请坐,本王问谢世子几个问题!”
谢北衡悠悠然坐下,“王爷请!”
李承炎眯了眯眼,道:“谢世子认为当今太子如何?”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
谢北衡眸光淡淡,“微臣不敢妄议储君。”
李承炎闻言也不恼,斜斜靠在背椅上,神色自傲,语气洋洋自得,“那谢世子认为本王如何?”
呵!
谢北衡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王爷自是仁谊宽厚、令人敬仰!”
听到这话,李承炎眸中瞬间闪过一抹亮色,人都精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