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老爷子和玉子辰对视了片刻,忽然长长呼出一口气,伸手在玉子辰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
“好小子!你没有让我失望。”
玉老爷子转身看向门外,声音低沉道:“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随着你母亲一起故去了,所以从来没有想过去寻找你。对你,我觉得十分愧疚。”
“外公,这件事不能怪你。”
自己当年被玉娘子救出皇宫,却因为母亲来不及告知与冥幽谷联系的方法,所以外公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现在看到玉老爷子自责,玉子辰忙出口安慰。
玉老爷子叹息一声:“当知道你的身世后,我既震惊又欣喜,原来老天爷待我玉家不薄,有香火可以继承,是我最大的欣慰。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小子与珺兮丫头两情相悦。说实话,最初我还是不赞同的。”
玉子辰眼神中划过一抹惊讶。
“因为,珺兮丫头身体中毒这件事,我很早就知道。”
玉老爷子转身看向玉子辰,“当初,珺兮不足月就被杨老夫人抱回杨府,那会儿她的身体就十分弱。杨老夫人与我是故交,便请我去看。
当时珺兮太小,只能诊断出天生有心疾,不好养。却万万没有想到,那是蛊毒。
之后,珺兮年幼习武,动用内力引起蛊毒发作,我再次去,才隐约察觉,似乎是中毒所致。但是不知是什么毒素。
而据我后期观察,珺兮只要不用内力,便和平时一般无二,便嘱咐她不能习武。
却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南苗这般厉害的蛊毒作祟。”
玉老爷子带着一丝疲惫道:“最初,我只是觉得珺兮丫头有隐疾在身,你与她怕是不能长久,何必要徒增烦恼。甚至有一段时间,我想过与珺兮丫头说一说,她或许会主动放弃这段感情。”
玉子辰皱眉到:“可是外公,要不是珺兮和杨家,咱们祖孙两人,怕是这辈子都无法相认。”
“没错!”玉老爷子点头:“外公知道,我这个想法很自私,可是如果为了你的未来着想,我不介意做这样一个坏人。”
“外公……”
“你听我说完!”
玉老爷子按压住皱眉想要站起的玉子辰,继续说道:“但是我也知道,感情这件事,从来都是由心不由命!
当年我也曾千方百计阻止你母亲进宫,可是,结果依旧是无能为力。
外公知道,珺兮丫头和你一样,都是重感情的人。杨家也是极好的,所以定然不会出现你母亲那样的结局。
所以,我选择没有出声,甚至觉得以我的医术,珺兮丫头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着,他忽然叹气摇头:“可惜,我也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不但没有医治好珺兮丫头,还令她变得如今的样子。”
想到那日在水边,洛珺兮眼中的生无可恋,玉老爷子一生难忘。
或许当初,女儿离去的时候,就是这般的无助吧。
那一刻,玉老爷子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狠心去阻止这两个年轻人的感情,无论结果如何,最后,都不能让两个孩子有遗憾。
“外公,”玉子辰见他脸上带着悲戚,便出声安慰道:“此事您也一直在努力,邬尔塔说你们会成功的。”
玉老爷子拉着玉子辰的手,“子辰,今日与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是赞同你们在一起的,无论后面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但是你要记得,珺兮丫头的情况不能再让其他人发现,特别是皇上。否则,你休想娶到珺兮为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