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打开牢门走进去,退开了所有的狱卒。子车第吃得测
“想不到来看我的竟然是你。”千寻看着绿萼少许苍白的脸,“是他让你来的?”
“其实大人只要拿着绿字部的令牌,走出死牢应该不成问题。”绿萼盯着她的脸良久,才算开了口。
千寻知道,绿萼本就是不善言语,却摇了头,“若是可以这样,那我在锦衣卫的时候就不会束手就擒。”
语罢,千寻将令牌递向绿萼,“替我还给指挥使大人。”
绿萼一怔,“大人你……皇上下旨,明日就会送往菜市口斩首。你……你就不怕死?”
“死?”千寻笑了,“谁不怕死?这世上我最怕的就是死。一个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怎么可能做到无畏无惧?我又不是神,血肉之躯贪生怕死乃是常事。”
“那你为何要抗旨?”绿萼不解的盯着她。
千寻打量着手中的令牌,“因为我更怕没有自由。”
眼见着绿萼愣住,千寻挽唇轻笑,“许是你不会明白,你们暗卫受令锦衣卫,只听命令不问其他。然则我不同,我来自外头的大千世界,我喜欢外头简单而平凡的生活。那才是我所想要的东西,而不是所谓的荣华富贵,所谓的权倾天下。”
绿萼半低着头,似乎有所顿悟,“确实不同。”
将令牌塞进绿萼的手里,千寻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回去吧!你把这个还给指挥使大人,他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闻言,绿萼点了点头,“好。属下是劝不住大人了!”
“除非皇上改变旨意,否则……很难。”千寻不是不知道,其实楼止可以带她出去,锦衣卫都指挥有皇权特许,先斩后奏之大权。若是楼止开口在皇帝跟前替她求情,她一定可以出去。子车第吃得测
但……那不是她想要的。
说是骨气也好,说是矫情也罢,这一次她不想再被楼止捏在手里。何况楼止早就有言在先,等着她回来求他。
求?
谁求谁还不一定呢!
她既想让皇帝改变主意,又不想求楼止,这场赌注确实有点大。
只要楼止稍有变化,她必死无疑。
那就赌,谁笑到最后。
望着绿萼出去,千寻依然坐在墙角。如今她已经是阶下囚,单薄的囚衣让她止不住的轻颤,所幸她有着百户长的身份,还有一条薄被可以遮身。
窝在墙角,千寻倒没有担心明日之事,心头自有自的打算。
渐渐的,她竟然睡着了。
黑暗的世界里,她又看见鲜血淋漓的一幕。这一次是一颗颗头颅滚落,侩子手一刀砍断一颗脑袋。那些脑袋睁大了双目,血淋淋的眼珠子都瞪着她。
她看见满地都是没有脑袋的尸体,断颈出,鲜血像烧开的热水,咕咚咕咚的往外冒。然后有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她惊惧的低头,所有的头颅都滚到她的脚下,嘶喊着“九儿”……
那一刻,千寻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呼吸,撒腿就跑。
可是黑暗的世界里,没有一丝光亮。
她就拼命的往前跑,一直跑一直跑,可是那些脑袋,那些无头的尸体始终追着她不放。他们在后头伸着手,一次次险些抓住她的衣裳。
“大人?”应无求看一眼楼止异样的神情。
楼止站在死牢外头,冷眼看着里头窝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千寻。手中,是绿萼刚刚呈交的绿字部令牌,“作死的丫头。”
他冷了眸,“都给本座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