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尚且舍不得,旁人有何资格欺辱。
“站住!”皇帝勃然大怒,“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
千寻一怔,却见楼止艳绝的唇角微微勾起,她想脱手,他却愈发拽得生紧。
但见他眉目一扫愠色,冷轻笑,媚然如妖,声音若琴弦拨鸣,“皇上误会了,微臣并无此意。只是如今东宫大丧,千寻有孕在身,怕冲了皇长孙的安寝,是故忌讳着为好。”
皇帝一步一顿走到楼止跟前,眸光利利,那种无法言说的负责神色,让千寻有种莫名的心慌。
“朕只问你一句话。”皇帝冷了声音。
楼止依旧慵懒清贵,“皇上请吩咐。”
“辰风到底是不是锦衣卫杀的?”皇帝的话,让千寻陡然一怔。
“皇上何不直接问微臣,是不是微臣所杀?”楼止挑眉。
皇帝为何会怀疑是楼止杀了云辰风?就算要怀疑,不该疑心她吗?还是觉得是她蛊惑楼止,才会杀了云辰风?
怀疑楼止因为她而杀人?杀云辰风?
千寻剑眉微蹙,皇帝到底怀的什么心思?为何觉得楼止会对云辰风下手?而且上次那块玉环摔碎之后,楼止竟然说,他也有一块。
难道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四下陡然一片死寂,便是方才哭灵的人,此刻也安静下来。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悄悄的跪在那里,垂着头,也不敢抬头往上看一眼。
千寻深吸一口气,“皇上,这是长孙殿下的灵堂。”
皇帝冷眸剜了千寻一眼,“辰风是出去找你的?”
“是。”她不否认。
“那何以他会被人杀死在河里?”皇帝咆哮。
唯一的孙子被杀,死得不明不白,换做谁都会抓狂会崩溃。何况皇帝自认为一直求仙问道,一直在累积福报,可没想到唯一的孙子却有这样的下场。
千寻不语,却红了眼眶。
“前人因,后人果。”楼止邪冷,“这件事,微臣一定会查清楚。”
“不必了!”皇帝拂袖,“此事交由京畿府督办,不必锦衣卫再横插一手。你只管处理好与南理国的合约协议便是,其余的朕自有处置。”
千寻深吸一口气,也不说话,只是抬头去看楼止。
却见他绝世的脸上,浮现着异样的神色,冷到极致。
这头氛围紧张得无与伦比,太子寝宫里瞬时乱作一锅粥,太子云铎终于醒转过来,却好似瞬时苍老到极致。
原还想着自己久病,怕是命不长已,铁了心要为儿子谋个前程,谁知道儿子死在了自己的前头。白发人送黑发人,岂能不痛?不悲?便是旁人见着,也是涕泪两行。
五皇子云祁垂着泪坐在床沿,端了药往云铎的嘴里喂,“皇兄节哀,这身子好歹是自己的,可要好生保重。辰风虽然去了,可是他……”
说着,云祁哽咽。
云铎老泪纵横,忙碌了半辈子,就是想给儿子一个好前程,如今纵容他有天大的权力又能怎样,能换儿子一条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