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沙儿的羽睫骤然扬起,下一刻,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落在炎风的脸上。you俊逸的容脸。瞬时浮起鲜红的五指印。
“我最后说一遍,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你是你,我是我。今日同为盟友,来日便是争夺的敌人。我不会对你留情,你也不需对我心软。我此生此身,不会婚嫁,也不会轻许他人。我是生是死,都与你没有半点干系!你听明白了吗?”她一字一顿的说着诛心话语。
炎风定定的望着她,而后直起身子,冷笑两声。“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拓跋沙儿转身就走。
下一刻。炎风骤然扣住她的胳膊,“你根本对我还有感觉,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不过就是为了帝都,你想毁灭帝都不是吗?既然如此,我与你一道去,难道不可以吗?”
却换来她的一声低冷谩笑,“就凭你,你配吗?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炎风眼底的光愈发冰冷。“抛却身份,你还能有什么托词?”
“我是帝都的公主,可是你呢?你不过是个侍卫长的儿子,你凭什么来指挥我,不许这样不许那样?”拓跋沙儿想要挣扎,可是这一次,炎风哪里容得她挣脱,“你放手!再不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就连你的武功都是我父亲教的,你能拿我如何?”炎风切齿。
拓跋沙儿冷哼,“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音落,她忽然抬手,一掌击向炎风。
这一次,炎风没有生受,肩头陡沉避开她的掌风。脚下飞旋,一个凌空落在她的身后。等到她转身欲拔剑。哪知炎风身手极快,一掌将她几欲出鞘的剑推回剑鞘。
身手一拦,刚好扣住她的腰肢,顺势将她扑倒在地。
身子落地的瞬间,炎风抱着她一个打滚,减去了她落地的力道,免去受伤。
羽睫陡然扬起,拓跋沙儿喘着重气望着压在身上的炎风,咬牙切齿,“我会杀了你!”
“为什么不能听你娘的话,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哪怕离开漠北都可以,为何还要卷进去?那个地方吞噬了所有人,为何还值得你去毁灭?”他冷眸直视。
“我要去带我爹娘还有姐姐的骨骸出来,就算死,我也不能让他们留在那里。”拓跋沙儿红着眸。眼角有晶莹的泪缓缓淌出,“谁挡我,我就杀了谁,你也不例外。”
那一刻,炎风定定的望着身下的她,通赤的眼底,充满了仇恨与毁灭的绝望。
“我随你一道去。”他的声音带着历经沧桑的沙哑,有着一种显而易见的轻颤。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我不会感激你!”拓跋沙儿忽然用力,狠狠的推开了身上的炎风,快速起身。
炎风跌坐在地上,眉目依旧,一如往常般的淡漠疏离,“我要你的感激作甚?”
语罢,他缓缓起身,“我要的,始终没有得到。”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拓跋沙儿一眼,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拓跋沙儿站在那里,看着他从自己跟前走过,而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客栈。眼底的倔强却在顷刻间溃散得不成样子,羽睫止不住颤抖,却有种欲哭无泪的艰涩。
凝了太久的往事,即便被人提起,也早已忘了最初的泪流满面感觉。
那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痛苦,又有几人能体会。
大漠里的夕阳,美得教人心醉,也让人心碎。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房内一片漆黑,房外却夕阳正好。
楼止抱着千寻看着那日头一点点的消失在地平线,看着最后一丝阳光彻底的覆灭,却始终没有松开彼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