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进去的时候,除了拓跋沙儿,其余三个部落首领都足足愣了半晌。还是炎风反应迅速,急忙俯首,“少主,何时启程。”
“少主伤势未愈,虽然路径我已探知,但此行长途跋涉,少主还是先将养着,等到伤势好转再行赶路不迟。”拓跋沙儿忙道。
闻言,千寻一笑,“好,那就明日出发。”
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必当珍惜自己。如同珍惜他。
拓跋沙儿松一口气,“少主放心,路径我已探好,随时可以出发,不会延误行程。”
千寻颔首,“有劳。”
想了想,锐利的眸子掠过底下众人。千寻晒笑,“怎么,诸位看到我的真容觉得害怕?有什么话只管开口,不必藏着掩着。”
稍微年长点的钏行与海格对视了一眼。海格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少主好相貌,与当年的公主极为相似。我等并非吓着,而是……太相似了,教人有些措手不及。”
千寻笑了笑,想起了初见皇帝时,皇帝那错愕的表情。犹记得当时,皇帝连手中佛串子都落了地,可见她与自己的母亲定然是极为相似的。
只是她有些不解,纵然是相似,也不过是个罪女,皇帝何至于如此动怒?
她还记得皇帝当时的表情,又惊又气,若不是赵玉德打圆场,估计能赐她死罪。
如此恼怒,定有文章。
不过现下。她也顾不得想这些。
“母女之间,自然是相似的。”千寻白发轻垂,只与楼止一般,在发尾束上一根丝带。
海格颔首,“少主所言极是,只怕是太后娘娘在场,也要误以为公主归来。”
“太后娘娘?”千寻蹙眉,“你说的是……”
拓跋沙儿上前一步,“自然是你的外祖母。不过按照规矩,不可称外祖母,必须成为祖母,否则视为大不敬。”
千寻点了点头,看了拓跋沙儿一眼,“记住了。”
“少主。”上官燕端着点心从厨房出来。
“你们注意风沙状况,明日一旦天气好,我们就可以如期出发。”千寻转身往上走。
赖笙歌站在门口。“明日天气会很好。”
楼梯上,千寻顿住脚步,也没有转身,只是僵直了身子,眼底的笑意荡然无存,“那最好,有劳!”
语罢,快速进了房间。
轻咳几声,赖笙歌望着散去的众人,毫无血色的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
坤麟望着赖笙歌手中的孔雀羽,“按照漠北的习俗,唯有最高贵最美丽的女子才配拥有孔雀羽,你千辛万苦去孔雀山得了这么一根孔雀羽,却送不出去,真是可悲可叹啊!”
“与你何干?”赖笙歌与他擦肩而过,“管好你自己就是。”
“哼,其实你我都是一样的。如今锦衣卫离开,指挥使和应无求……”
还不待坤麟说完,赖笙歌然转身盯着坤麟,眸色沉冷,“他们是走了,走得一个不剩。可是你别忘了,脚下的地还裂着,他们随时会回来血染黄沙。指挥使的话,向来言出必践。你要想活得长久,最好别动她们。”
“那你呢?”坤麟鄙夷冷笑,“你不是在自作多情吗?”
“我从未要求过什么,也不想得到任何人任何感情的回应,我不配也要不起。”赖笙歌嗤冷,“而你呢?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想活得长,离上官燕远一些。她会要了你的命,或者你会为她送命。”
坤麟谩笑着走开,“就凭你这个病秧子,也敢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