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愣在那里,“爹,你们在说什么?”
千成看了一眼赖笙歌。复而看了一眼千寻,这才冲着赖笙歌道,“你没告诉阿寻,我们是师兄弟吗?”
赖笙歌晒笑两声,“没有必要,何必相知?”
闻言,千寻剑眉微挑,“赖笙歌跟爹你是同门?”
“赖笙歌是师父的关门弟子,是圣手门的小师弟,自然是同门。”千成点了点头,“否则以他的病情,如何能活到今日?”
千寻上前。“这不都是爹你为他诊治的缘故吗?”
“你以为世上任何人都能随便请得动你爹我?”千成冷笑两声,“世人生死与我何干?我何必操那份心思,若他不是同门师弟,管他生或死,我都不会多看一眼。左不过他是我的小师弟,自然另当别论。圣手门的门规第一条,不得自相残杀。”
赖笙歌接了话茬,“第二条,必须守望相助,一方有难,同门不得坐视不理,否则视为叛徒。”
说这话的时候,赖笙歌稍稍抬了眼皮,视线落在千寻身上的时候。神色有些细微的变化。却教人看不穿看不懂眸中的真实情愫。
虽是一眼,却如同隔了千山万水。
千寻低眉不语,难怪她会觉得赖笙歌所说的东西,与爹早年的教授,竟然如此相似。原就是同宗,此刻相似也是应该。
只是,赖笙歌的心思太深沉,以至于千寻从未往这边去想过,而他隐藏得太好,好得将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那么现在,你可以走远些吗?”千寻的口吻有些难得的冰凉,“我与你大师兄有话要说,你虽然身为师弟,但是不是也该避避嫌?听人墙根与不问自取的偷盗。没有半点区别!”
便是这话。足以让赖笙歌感觉到来自千寻的敌意。
她素来聪慧,却也是与楼止一般,最恨被人欺骗。
闻言,赖笙歌退开一旁,走向拓跋沙儿等人。敛尽眸光,眸色微暗。
“生气了?”千成轻叹一声,“怪不得他,他素来不肯相信任何人,能与你们一道进来,也算是对你另眼相看。”
千寻抬眸望着千成,“是吗?”
“自然。”千成抬头,望了望四面素白的宫墙,“赖笙歌常年久居墓地,对生死其实早已看得很透。只是……他太聪明,知道得太多,明白得也太多。若非他不知道来这里的关窍,只怕以他的聪明才智,任何人都拦不住他。只可惜,他的身子不争气,呱呱落地便从娘胎里带来不治之病,以至于……”
“爹,可否不说他?”千寻垂了眉睫,“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流兰石在哪。旁的,我不想关心也无力关心。”
千成稍稍愣怔,而后点头,“流兰石在老祖宗的手里,旁人不可得,唯有继承人方能取得。”他张了张嘴,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知道我的意思吗?丫头……”团找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