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丞相带着一卷黄绢来到地牢的那一刻,拓跋沙儿扑通就跪了下去,而后狠狠的三个响头磕在地上。zi
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解除,与放手。
代价是……
疯似的冲出地牢,拓跋沙儿一脚便踹开了迎归宫的雕花大门,冲入寝殿的瞬间,早已泪如雨下。
风沙再起,过往随风,去留无意。
快马飞驰,杳渺的大漠之上,有人归心似箭。
天朝,爷,我回来了……
消息很快便传回了天朝,南北镇抚司。十三王府,兰大将军府,几乎是同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一个个蜂拥而至。
有人要护,有人要杀,也有人另有所图。
十三王府之中,荒原整装待发。
云殇依旧一袭青衫,临床而坐,望着棋枰上的黑白棋子,垂着眉睫教人看不清眸中颜色。白子落定,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把流兰石抢回来。”
荒原颔首,“属下明白!”团名史技。
“想来兰大将军府也会出兵,不过他们要的估计是千寻的性命。”云殇慢条斯理的开口。“让兰家和楼止拼吧。你只负责拿流兰石,其余的不必管。”
顿了顿,云殇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若是楼止赶到,只怕你们谁都活不得,所以必须赶在锦衣卫之前动手。流兰石,宁可毁了也不能留给世上的任何人。”
“是。”荒原转身朝着外头走去。
黑子落定,平局。
温润如玉的脸上,慢慢溢开一丝微光,犹记得那个白发如雪的女子,剑眉微挑,何等英气逼人。
仿佛顾自呢喃,他的声音低且缓,“回来就好。”
外头。青奴轻叩房门。“王爷。”
“何事?”云殇也不唤她进门,只是平和的收拾着棋子入棋盒。
“王妃说今儿个夜里想让王爷过去一趟。”青奴咬字清晰,“太医说,近期王爷肝火太燥怕损伤小世子,所以不宜同房,但可以一道用膳。”
云殇眉头微挑,手中的棋子“哗啦”落入棋盒中,“知道了。”
这些日子,云殇找了个由头,还是搬离了房间,一个人住在书房里。因为完颜梁的肚子越发的大了些,是故也不再一味的躺着静养。多走动走动,有利于以后的生产。
只是御医不曾告诉完颜梁,这段时间必须小心。
因为早前有过出血的征兆,若是……
生产前的这段时间,是最危险的。
人在王府,心却在路上。
云殇扭头望着窗外,阳光极好,不由打开了案上的折扇,上头绢绣的字迹依旧清晰: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极好!
哒哒的马蹄声,仿佛就在耳畔回响。
青奴回了房间,完颜梁正坐在床沿,欣喜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只要生下儿子,那么一切的一切都会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南理国,天朝,以后都是她儿子的。
“公主。”青奴行礼,“王爷答应了。”
完颜梁得意的笑着,“谅他也不敢不答应。”
“奴婢听着,好似指挥使夫人从漠北归来,王爷派出了人。”青奴倒上一杯水,递给了完颜梁,却见她有些痴愣,不觉一怔,“公主?”
回了神,完颜梁冷笑两声,“想不到她还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