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伦眼神阴沉看过来,威胁之意呼之欲出:“学丞,你若不能主持公道,惩戒不法,只怕朝廷也不会饶了你啊。”
朱志鑫心中一寒,暗暗埋怨杜预不知好歹。
你就算再有才学,未来成就,也不可能与王伦相提并论啊。
干嘛不长眼,招惹这大爷?
他知道今日无法和稀泥,必须分出个胜负,铁青脸训斥杜预:“可有此事?”
杜预淡淡道:“此人故意找茬,纯属诬陷。”
“嘿!”
王伦冷笑:“这么多出身名门、上品子弟,都吃饱撑的没事干,诬陷你一个连爹妈都不知是谁的寒门?”
杜预长身而起,冷冷道:“王伦,你辱我先人,可敢与我文斗?”
一听文斗二字,全场震惊。
文斗与武斗相对,便是文人之间的决斗。
王伦也没想到,杜预反应这么坚决目光灼灼,一时间也愣住了。
文斗?
他才不干。
他身份如此高贵,家世如此豪阔,凭什么与杜预文斗?
王伦气势一泄千里,急忙坐下嘀咕道:“你别急啊。不干我事,不干我事。”
众人目瞪口呆。
自从王伦进入县学,向来趾高气昂,目中无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怼的不敢应战,当缩头乌龟。
欺软怕硬,此人实锤了。
杜预转向那老童生关山,淡淡道:“你信誓旦旦,说我害你,可敢对天发誓,与我文斗?”
关山看向王伦。
王伦冷笑点点头。
关山一口答应:“敢!凭什么不敢?别人都说你有才,老夫来领教领教!”
文斗非常有特色——不要怂,就是撞!
文宫对撞!
输了,文宫自碎。
两个读书人,以文气激发文宫全部状态,迎头对撞。
弱者,文宫自碎。
很难想象,一肚子弯弯绕绕的文人,居然如此简单粗暴,不要怂就是干。
据说,这是圣人定下的规则。
关山答应如此爽快,自然有所依仗。
王伦许诺过他,只要能伤到杜预,让他无法参加府试,便动用王家关系,给他安排一个人口百万县里的肥缺。
关山四十多还考不上秀才,资质一般,这辈子不指望能飞黄腾达,能补个肥缺做个胥吏已经心满意足。
他当然知道,杜预厉害,但以他四十多年童生积累,要赢不大可能,玉石俱焚伤到杜预文宫,应该没多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