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骏生掸了掸爬墙时沾染上的灰尘,说得虽然是姒玲珑,目光却直射比他高出半个头个般若:“啧啧,想不到公主殿下交友甚广,连鬼殿的人都认识,真是让本侯甘拜下风!”
“小侯爷既然认得本座,也不算是孤陋寡闻了。”般若与他对上眼,手指一动将姒玲珑勾回他身边,“况且本座与公主相识比小侯爷早,凡事总有先来后到的吧?”
“先来后到?”裴骏生额上青筋暴起,“跟公主有婚约的好像是本侯吧?”
“那又如何?即便是成婚了还可以和离,有婚约又算得了什么?”
“你有种再给老子说一遍!”
“……”姒玲珑扶额,他俩的对话内容为何有些奇怪?
“裴小侯爷,”她打断他们道,“你今日来重华宫所为何事?”
裴骏生一甩袖子将般若和姒玲珑之间挤开一定距离,又塞给她一个小锦盒,“喏,我输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给你送来了。”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要他府里的库房钥匙好像是她说的吧?
姒玲珑好笑的捏着盒子看他,明眸亮如星辰,笑意如云雾般淡而朦胧,“多谢小侯爷美意,那玲珑就却之不恭了。”
“不用谢、不用谢我,愿赌服输罢了,”裴骏生被她看得有些局促,耳根子微微泛红,“倒是我姑姑的事给你添麻烦了,她受点教训也是应该。”
姒玲珑没想到他这人还会‘帮理不帮亲’,不禁掩面一笑:“裴小侯爷,你人挺好的。”
人挺好的?
作为古代人的裴小侯爷虽然听过青楼女子在得了赏银后撒娇说过‘侯爷你真好’之类的燕声莺语,但从未听过有女子称赞的如此淡然朴实,朴实得让他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从小到大他因顽劣挨了父亲很多骂,母亲也常常对他摇头叹息。自从喜欢出入赌坊后,正经人家的女子更是对他避而远之。能到赌坊赢过他还夸了他的女子,这位玲珑公主是头一个!
或许,她还有更多有意思的地方。
“公主,”裴骏生拱手道:“今日偷入宫中多有不便,两日后咱们春日宴上见,告辞!”
“小侯爷慢走。”
由于人家先前是翻墙进来的,所以回去也只能原路返回。姒玲珑抬眸看他还算顺利的翻出高墙,不由的蹙了蹙眉。
往年好像这个时候是要办个什么春日宴的,各家贵族子女和皇子皇女皆可参加,宴会由皇后亲自主持,席间男子与女子可自由交谈走动。
说白了就是让年轻人聚在一起玩一玩谈谈心,顺便找个心仪的对象的相亲大会。
只是她往年一直病着,也没去过,倒是她弟弟阿彻去玩了几趟,回来时还给她带过小点心。
原来再过两天就是春日宴了。
“师父,”姒玲珑突然道,“春日宴好玩吗?”
“无趣。”般若答完,自己也愣了一下,“我是说,看着无趣。”
“也许参加起来不会无趣?”姒玲珑想了想问。
般若勾唇:“这倒是没准,两日后你自己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