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岑离开后,宋禾撑着床角边缘,强自从床上坐起,有些艰难的翻身下床,她想喝水。
仅是起身,这样对于常人来说很简单的动作,宋禾都用了很久的时间。
她浑身没有半分力气,软软的就想趴下来睡觉。
可嗓子又很干,撕扯的她声带都在疼。
这间卧室,是她上次住过的那间。
陈然来拿东西,竟然没退房?
宋禾走去电视柜前,那上面有一个玻璃水壶,旁边有杯子。
平时一只手就能拿起的水壶,现在需要两只手同时紧握。
里面的水虽然已经是隔了很多夜的,可宋禾也管不了那么多。
倒了满满一杯,尽数喝掉。
因为喝的太急,不出所料的呛到了。
水杯被她重重的砸在柜上,宋禾双手撑着电视柜咳嗽。
这时,房门被‘梆梆’的敲响。
宋禾站在原处深呼吸,以为是许岑折返。
从卧室到房门,这么短的距离,宋禾用去了将近十分钟。
而门外的人,似乎也很有耐心,没有再次敲响房门。
转动门把手,打开这扇门的那一瞬间,宋禾抬起头看到来人那张脸,立刻就有再次摔上门的冲动!
然,她没力气。
站在面前的男人,神色清冷,发丝,脸颊,白色衬衫,西裤,皮鞋,俱是雨水。
狼狈吗,并不狼狈。
尽管被雨水浇打成这幅模样,他依旧透着矜贵。
与此刻的她对比,简直云泥。
宋禾想,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看着这一刻的他,宋禾的脑子里,竟然浮现了一句话——满城风雨你从海上来。
滑动唇角,尽管撕扯的声带发疼,宋禾却还是出了声:“你来做什么。”
没有问起不久之前在宋公馆的那一场纷争,也没有对他谈论她被软禁的事实。
如此冷淡的一个问题,无声间将他推远。
男人冷肃的一张脸,眉心不动声色揪在一起,长腿迈开,轻而易举的挤进了卧室。
然后一个抬脚,‘咔哒’一声,房门阖上。
逼仄狭小的空间,男人带来的无声的压迫感,都让宋禾觉得身体愈发的没力气。
软绵绵的靠在身后的墙上,不让自己摔倒。
男人朝着她逼近,他眉心紧锁,眸光潋滟的看她。
蓦地,大掌落她脸上。
宋禾条件反射的挥开他的手。
触手滚烫,她小脸上有些红红的,不是正常的红色,而是被病态烧灼的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