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魂令出现是血洗符焰谷之时,如今魂令再次现世,就意味着天下有可能再起浩劫。
彝斓殿中,四国皇亲权贵看苏浅璎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
墨玄可真是舍得。
为了不重蹈覆辙,给了苏浅璎那么大一个保护伞。
然而当事人苏浅璎只觉得压力山大。
她平生没什么大志远,如果无法解了体内的血砂,那就趁还有命在的时候报仇。报完仇了就吃喝玩乐,做个米虫是最好的。
如今师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重任在肩的感觉…除了懵逼就是郁闷。
不过有一个备受四国尊敬的师父,唯一的好处就是,以后她到哪儿都可以横着走,再也不会有奇葩来扰他清静了。
想到此,苏浅璎对于即将去那个什么符焰谷,也没那么郁闷了。不,还是郁闷,因为从现在开始,她要勤奋练功了。
其实她对什么绝世神功真的没什么兴趣,倒是对奇门阵法机关之术颇有研究。
四国会盟结束后。
苏浅璎跟着墨玄和广尧回到了后殿。
“师父。”她实在是忍不住,问道:“您把这个魂令传给我,是不是还有别的深意?”
广尧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流露出几分笑意。
“你若是能把这份聪慧放在练武之上,隐凤决早就大成了。”
其实苏浅璎天赋很好,领悟力强,再加上几乎过目不忘,只要用心,学什么都快。只是她自己懒,学什么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自小在墨玄的藏书阁里可谓阅尽百家武学,可她就是不愿意认真去修炼。
真是暴殄天物啊。
墨玄道:“符焰谷乃是一座火焰谷,一年四季暑热难当,他们修炼的武功属极阳,与本门极阴内功刚好相反,故而相生相克。所以当年为驱符焰之兵,为师才以一魂为引,练出魂兵。承吾之魂,受吾之功,才可杀符焰之兵。那一战之后,我便以血造了魂令,将魂兵封印在魂令内。魂灵之物,本就神鬼想通,带煞气。若落入歹人手里,吞噬其力量,必会成为苍生浩劫。”
“啊?”
苏浅璎惊讶的睁大双眼,“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墨玄笑了,“要操纵魂令,得有两个条件。第一,便是自幼修习本门极阴功法。第二,便是为师传于你的口诀。否则只会适得其反,死无葬身之地。”
苏浅璎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就算有人觊觎魂令,也没法从我身上取走?”
“嗯。”
墨玄点头,“最重要的是,魂令所赋予的力量,可以镇压你体内极阳之毒血砂,这样你就不会再畏惧符焰谷的天然地火了。从前不曾给你,是因为魂令力量太过强大,你无法承受。”
他说到这里一叹,神情自责,“夭夭,为师还是没能为你研制出解药。思来想去,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你亲自去一趟符焰谷,会有所获。”
将魂令给苏浅璎固然是一重保护伞,更重要的还是为她的性命着想。
墨玄此举可谓用心良苦。
苏浅璎心中感动。
“师父…”
墨玄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坐下。
苏浅璎乖巧的走过去。
墨玄看着她,似在寻找旧时的记忆。
“当年为师将你带上山的时候,你尚在襁褓之中,一晃眼十六年过去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他眼神里有欣慰也有感叹。
“为师不曾想到你那父亲如此的冷血无情…”他话到此一顿,似乎怕触及苏浅璎的伤心事。
苏浅璎却无所谓的一笑,“没关系啊,您之前不是说了么?他不认我,您认我做徒儿就好。我娘生下我就死了,是您救了我,将我养大,对我恩重如山,我便是万死也难以报答。师父才是夭夭的亲人,任何人都无法代替师父在夭夭心里的位置。”
墨玄摸摸她的头,眼神宽容而慈爱。
“你能这么想为师很欣慰。”他道:“那个慕子奕,桀骜狂狷又目中无人,实非良配,这婚退就退了,没什么值得留恋的。等你从符焰谷回来,师父为你择天下最好的男儿做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