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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不难,就是费点铜铁和人力。
生怕其中还有什么别的深意,他问:“不知此人是谁?”
莫不是秦国哪一路人物罢。
“她不过是秦国田间一位勤劳的女子。”阿一知道他们忌惮什么,可惜,慕朝云的用意不是他们能忖度出来的,“魏王与公子若是担心,尽可在铜像底座上注明,此乃魏国农女,只需——”
魏罃和公子昂都不禁倾耳去听。
只需什么?
阿一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眉眼含笑:“劳烦公子赋诗几句,赞扬黔首乃一国根基,再夸一番女子勤快,能顶半边天,不输男儿便好。”
转身,他指了指秦兵手上另一个盒子,“若是铜像铸成,秦国将曲辕犁、耧车等造图一并奉上,不吝让利与黔首。”
此言,大义。
不管于公于私,魏罃好似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此事着实利魏。
“秦使只有这个要求?”为王,他依旧忌惮对方留有后手,“嬴——秦君没有别的话要你转述了?”
此事,他不敢相信。
宫殿只有门敞开,窗户严关,四下柱子林立,被光按影满地。
阿一站在斑驳的光里,语调清扬:“我们女郎入秦之初,与秦公有过约定,若她助秦,则先利天下黔首而后利秦。秦公应允,女郎遂留下。”
二人不言。
他眼睑上敛,笑意在眼尾散逸:“此行,女郎先为天下黔首立命,后为秦国谋利。”
“是故,魏王不必畏惧秦借此谋大利大害。”
说完,他又展袖深深行揖礼。
魏罃垂在袖子里头的手指搓动揉捏,似是要将对方的话碾碎看看里头藏着什么,斟酌此言真伪。
对方言辞恳切,魏史官已尽皆记录在册,若是他日秦国用此恩德胁迫,必要受工笔谴责。
利,的确在他。
念及此,魏罃赶紧步下高座,伸手将阿一扶住,着公子昂寻个好地方让他歇歇,待他与群臣商议此事,必定在入夜前给他一个答复。
“如此,一便不再叨扰,静候魏王回音。”
辞别魏王以后,阿一带着其他使臣在行馆静候,亦如先前一般,不问不催。
他回到以后,便将行囊中的政务翻出来处理,一边还得分神看其他玩家的情况。
魏、赵两国由他出使;齐、中山、燕三国由三三和小五前去;韩、宋交给小二解决;楚、越得四四前去。
至于更多的蜀、巴等国,便交给其他使者协同能指导耕种的“吏”前去出使。
不过如同义渠、林胡等并不适合耕种的地区,秦公与慕朝云商议过后,并没有派遣使者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