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公说,他还想要给自家朝朝升爵位,本来他还想要封一个高位,不过慕朝云拒绝了,只要爵位,官职还是农监。
只不过从栎阳城的农监变成咸阳城的农监。
如是而已。
回到咸阳宫,即将解散之前听到士大夫们的攀扯,嬴渠梁也是头疼。
从前这些人要说慕朝云哪里不好,甘龙还会站出来表态,这一次,对方倒像是哑巴了一般,一言不发。
冷硬将这件事情决定下来以后,嬴渠梁回到章台宫中,发了一顿脾气:“这群混账东西!”
玄色袖子在空中一挥,让景监往后折腰躲过去。
“这叫什么,这分明就是忘恩负义!”秦公左右踱步,脚下重重踩着,“难道他们不记得,是谁给了我们秦国现在的底气,是谁让粮仓满满,黔首归心!”
一群眼皮子浅陋的家伙,真不是个东西。
待卫鞅如此,待神使亦如此。
真是岂有此理!
他气得想要丢东西,但是看着桌上东西,他的手先犹豫了,最终选中嬴驷亲手雕刻的一只竹筒,往地上一丢。
——这玩意儿不会坏。
竹筒蹦跶一下,冲着景监去。
无辜景监,闪身躲开,让竹筒顺着地砖滚动到门前。
驷崽换过常服前来请安,一脚就踩中自己命中注定的这只竹筒,往后摔在公子虔的脚背上。
小崽崽痛苦面具,更多的是懵圈。
他伸手捞过地上的竹筒:“公父,不知驷哪里惹恼了你,让你气得要将我亲手做的东西,丢来让我滑一跤。”
公子虔弯腰,将驷崽胳膊捞住,拧到旁边放好,走向前去。顺手,也把驷崽手上的竹筒放回原位摆好。
“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转身看着自己身后脾气更大的人,嬴渠梁心里的火气,腾一下冒完,全部流泻出来以后,就开始消散了。
此事,他还真是不敢带着火气跟公子虔说。
等说完,对方肯定比他还要窝火。
“没什么。”嬴渠梁将自己的火气收敛好,问他,“太子傅怎么过来了?”
腊祭结束,太子的功课可没结束。
公子虔疑惑:“不是王令人传信让我们过来的吗?”
秦公:“?”
他将目光挪到慕朝云身上。
普天之下,敢借着他名义传人的,也就这么一两个,实在不难猜。
毕竟,卫鞅没事不会去招惹和自己不对眼的公子虔。
“是我让他们来的。”慕朝云窝在圈椅里,接过六六递过来的蜜水,小小呷了一口。
公子虔更惊奇了:“神使找我们,何必打着王的名号。”
听到帝女名号,他可以提着小崽子来得更快一些。
将食指搭在透白的骨瓷杯子上,慕朝云让他们俩先坐下再说话。
此事说来,可长可短。
天冷,嬴驷崽毫不犹豫爬上椅子坐好,公子虔也在他旁边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