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脚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时,阿比盖尔感到了一阵阵晃神,新鲜的空气灌进了她的肺里。他们喘着气,刚要庆祝自己劫后余生,阿比盖尔感到地面下有什么东西在彭彭作响,带着灼热的温度要透过地面席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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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福思!”她迅速转过头对那边的父子俩大喊,“是厉火!他要上来了!”
话音未落,三只头上长着牛角的鸟从墓地中心窜出,在漆黑的夜晚腾飞。浓烟滚滚,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和令人窒息的灼热感。
阿不福思把克雷登斯挡在身后,挥着魔杖击退一只牛角鸟。那玩意扇动着翅膀,对着一旁的阿比盖尔三人露出獠牙。阿比盖尔挥了挥魔杖,迫使着它飞向无人处,从地底下出来后,厉火明显更加猖獗了,它贪婪地吞噬着一切目所能及的事物,或者人。
他们退到出口处,好在尼克勒梅终于赶到了:“所有人围成一圈,魔杖插入地下,否则整个巴黎都将毁于一旦。”
厉火是从公墓地下出来的,想要解决他就要从根源入手。
“这么大的火,格林德沃怎么没把自己给烧了?”安塔雷斯看了眼墓地里腾飞的三只牛角鸟,随手将魔杖插入地下,“万咒皆终(Finite)!”
“给我认真些。”一边的罗莎琳皱着眉头,白了他一眼,“这里还是巴黎,我还不想看到巴黎被火烧了个干净。”
“艾比,怎么了?”安塔雷斯注意到身边的阿比盖尔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是刚刚在下面被烟呛到了吗?”
阿比盖尔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格林德沃的罪名恐怕要加个恶意蓄火了。”
“他的罪名可不单单就那些,格林德沃和他的同党,不都是把麻瓜不当人吗?”罗莎琳生气地说,“你看他在集会上说的,演都没演。”
安塔雷斯略微有些惊讶地看向罗莎琳:“我还以为你那个时候全都在发呆,原来罗莎琳学姐还是会被演讲感动到的人吗?”
“闭嘴吧你个家伙,格林德沃的演讲的确很有煽动性,但是冷静下来思考,他的话隐瞒了太多了。”罗莎琳轻轻地说,“他向我们展示了未来,却不告诉我们背后的真实原因;他告诉我们麻瓜低贱,可是闭口不谈他们的科技发展究竟到了何种让人恐惧的地步。”
“……”阿比盖尔转头看向罗莎琳,“罗莎,我还以为你一直不感兴趣的。”
“你以为你和维戈对我隐瞒得就很好吗,这段时间,我也在和麻瓜社会接触。”罗莎琳没好气地说,“我也想试着跟上你们两个的脚步,想看看让你们这么痛苦的那个问题到底长什么样子。”
阿比盖尔低着头轻轻笑了笑,魔杖带动脚下的红色火焰击中牛角鸟的脖子,热浪吹散了她的发丝:“那么问题的样子,你看清了吗?”
“模模糊糊。”罗莎琳说,“但是要我说,我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我也不想找到那个答案。那是你和维戈这种聪明人会去思考的,我要做的只有等你们累了困了,回来的那一刻,给你们泡好茶。”
璀璨的光芒从他们魔杖尖端迸发而出,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魔法网,瞬间覆盖了肆虐的火焰。那不可一世的厉火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逐渐萎缩、熄灭,最终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夜空之中。
这下是一切都结束了。
*
忒修斯和莉塔走到阿比盖尔面前:“谢谢你。”
他说的是莉塔手上的那只尾戒,如果不是那枚戒指在格林德沃的攻击下保护了莉塔,恐怕两人之后再也见不了面。
阿比盖尔顶着塞勒涅的脸笑了笑:“送莉塔小姐的是阿比盖尔·邓布利多,我可不是她。”
听了她这话,忒修斯总算是露出了一个微笑:“是呀,那看来我回去还要好好夸奖一下邓布利多,感谢她在巴黎买来的小玩意救了莉塔。”
阿比盖尔耸耸肩,说道:“那我建议你给她送点之前莉塔给她的巧克力,那个是真的好吃,她很喜欢。”
这时候诺特搀扶着昆汀走了过来,听到了这两个人的话,忍不住对着阿比盖尔的头发就是一顿蹂躏:“行啊,那到时候我也回去好好夸奖一下那丫头。说起来,斯卡曼德先生,我还拉了你未婚妻一把,别忘了给我添点假期啊。”
忒修斯淡定地开口:“你假期没了,全在巴黎。”
那边的阿比盖尔则是没好气地把诺特的手从头顶拿下来,没好气地对哈哈大笑的诺特和昆汀一人一个白眼,她环视一圈:“比利呢,他去哪了?”
诺特和昆汀沉默了,沉默,只听见喘气和咳嗽声。
“比利,他……”昆汀轻轻地开口,“为了保护我,所以……”
“拜托,你们不要表现得像是我已经壮烈牺牲了好不好。”比利全身是血从一个柱子后面走出来,他扶着墙喘气,“抱歉,艾比,你给我的那个护身符被我用光了次数。我刚刚一直在尼克勒梅身边,要不是他带了点魔药过来,我恐怕现在都说不了话。”
那边的克雷登斯则是在和自己刚相认的父亲说话,他们两个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克雷登斯低下头,用脚拨弄着地面的小石子:“你……你有没有想过我,我是说,在知道你可能有个儿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