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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阳站在府邸前,一点儿不耐烦也没有。尽管他已经等了三个时辰。
才三个时辰。恒阳没有忘记上次他站在这里,站了三天。
可是那时他淡定自若,此时却有些心浮气躁。
但也是他活该!
“恒阳神君还在外面吗?”卉翕夫人问。
龟仆缩写脖子,迟缓的点头。
素来宽厚的夷澂神君面带怒色。“让他等,等不下去自然就走了。”
侍奉的仆役们紧张的看向女主人,面色紧张。
那可是凌霄神尊和羽族族长唯一的爱子啊,总被挡在门外,万一神尊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两位神君没有把注意力分给仆役,卉翕夫人看向丈夫。“总在外面站着终究解决不了问题。”
夷澂神君置若罔闻,显然在赌气。
卉翕夫人眼角余光瞟到一抹裙裾飘过,不动声色的劝解:“小儿女的事,终究还要看盈月的心意,你做父亲的何苦叫盈月为难。”
“分明是丹愫为难盈月!”夷澂道,“丹愫嫌弃盈月身上有一半凡人血脉,恒阳又莫名其妙的有个女儿——我早就说过这门亲事不好,恒阳不是盈月的良配!”
“是是是……”卉翕夫人安抚道。“不管是继续谈婚事还是拒婚事,总要让恒阳神君进门才好说,否则这么不明不白的拖着,吃亏的还不是盈月。”
夷澂神君没有反驳,卉翕夫人便明白他听进去了。
吩咐龟仆:“开门,请恒阳神君。”
龟仆应是,刚转身,便见自家仙子领着一位威仪端方的神君迈步进来。
夷澂神君深深叹气,却又不忍怪女儿,只能从牙缝挤出一句话:“神君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到底露了些阴阳怪气。
没等卉翕夫人打圆场,盈月抢先道:“父亲,我想与恒阳单独说说话。”
恒阳匆忙对夷澂神君夫妇施了一礼,随盈月而去,留下脸色不豫的夷澂神君生闷气。
盈月将恒阳引到自己院里,命侍奉的仆役尽皆退出。
“好了,有什么话咱们开诚布公的说。”
恒阳看着盈月,他仍然欣赏眼前的女子,回忆起盈月的勇敢、坦率、善良,他仍然会感到愉悦。但那是对时间美好事物的喜欢。灿烂的阳光、幽静的月色、雨后的彩虹、天边的晚霞,那些美好的事物谁见了不心生欢喜呢?
恒阳已经知道了对盈月的喜欢与对青岚的喜欢有什么不同。
“我来向你道歉。”恒阳说。
盈月脸上一点儿意外也没有。“我猜这声道歉并不是因为自你从凡间归来后,足足过了一个月才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