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慧春虽在观中带发修行,但她的生活并不清苦。
每年,兴远侯府都会向白云观捐赠一笔丰厚的香油钱,以保证她在修行期间的生活品质。
自从三年前她来到这里开始修行,老夫人洪映蓉就精心布置了这间别院,恨不能按照府中芳华苑里一应陈设家具,原样再备一份放在白云观里,只为了让女儿住的舒适。
薛慧春的贴身大丫环锦霞,绕过月影纱的落地灯,轻巧地在浅绛色的玲珑太极盆里摆上新鲜的香橼和佛手,随后又在三足小圆炉里点了沉光香。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看到薛慧春仍旧看的津津有味,锦霞不禁笑道:“姑娘,您就这么喜欢这本话本子?都来回看了三、四遍了,还没有看腻?”
薛慧春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俏皮的光芒:“这本书的好看之处,就在于它不拿那些寻常俗礼来束缚人,反而是讲快意恩仇,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才是真正的不负人生!”
“那些所谓的劝人以德报怨、宽宏大量,只不过是因为刀还没刮到自己肉上,不知道疼罢了。”
锦霞听到自家姑娘说出那般离经叛道的话语,不由得苦着脸抱怨:“这种话哪里像是侯府千金该说的,若是传扬出去,哪个婆家还敢上门提亲?”
就在这时,一个温润如玉、清朗悦耳的声音蓦地响起:“想不到两年未见,这白云观的女菩萨没有多添一尊,反倒多了一位杀伐决断的豪放女侠来了。”
薛慧春闻声顿时从卧榻上跃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长袖飘飘的青年男子背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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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凭声音,她便猜出了来者的身份。
姜纶身后,两位在别院中服侍的妈妈紧随而至,其中一人急忙禀报:“姜家大公子到了,本想先禀报姑娘,但听到里头锦霞和姑娘在说话,公子就先进来了。”
“无妨,都是自家亲戚。”因在道观斋堂,并非侯府闺阁,薛慧春也不拘泥男女大防。
两位妈妈听后点头,但并未退下,终究男女有别,她们不能没了规矩,仍需在一旁陪同避嫌。
薛慧春放下手中的话本,打趣道:“你怎么回京城了?难道不怕一回来,姜家伯母就忙着给你张罗一个如花似玉、才貌双全的美娇娘?”
“哈哈,你们看,这道观还管着月老的差事,”姜纶笑着摇头,“茶都不请我喝一杯,就急着给我牵红线了。”
此言一出,不仅是锦霞,就连旁边的两位老妈妈也忍不住微微侧目,差点笑出声来。
锦霞迅速为姜纶斟上一杯茶:“姜公子,请用茶。”
姜纶接过茶盏,轻茗一口,只觉茶香四溢,忍不住又接连几口饮尽,恰好消解了一路赶来的口渴。
“哎呀,我从早上就晾着的君山银针,竟被他如牛饮水般一饮而尽!”薛慧春轻轻跺脚,佯装生气地伸手欲夺姜纶手中的茶杯。
姜纶笑着躲闪,调侃道:“诶诶诶,侯府的大小姐莫非还舍不得我这一杯茶吗?”说着,他从怀中掏出用绸布包裹的物件,“这个,换你十杯茶总绰绰有余了吧。”
薛慧春眨了眨眼,然后接过,好奇地在松漆六角桌旁坐下,小心翼翼地打开绸布。
只见里面裹着一只手心大小的薄胎白瓷玉兔,晶莹剔透。
玉兔的双眼点缀着红漆,更显得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掌中跃起。
薛慧春属兔,对这只白瓷玉兔一见倾心,顿时爱不释手。
她轻轻抚摸着玉兔的细腻瓷身,眼中流露出满满的喜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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