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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普通蜜渍,若是腌制得当,也能控制好糖分适宜。
瓮澄雪水酿春寒,蜜点梅花带露餐。白梅香气出尘,然而偏要用平常的蜜浸染身躯到酥软。如白毫柔软,蘸了朱砂凭空自点,只需舞动,便是春意融融。
白梅,蜜渍,大家闺秀自有矜持冷傲,小家闺秀却更甜美可人。是世人太贪心,定要让积年雪水屈服在蜜香绕指之下,双艳齐拥,有清雅而无倔强,有甘甜而无腻人。
若佐之陈年好酒,参杂其中,烈酒也要被醺醺然被梅花醉倒。人不醉,风也醉。
清冽之中焕发的致命回味,如同人生中最珍惜的回忆。美好时光不必提起,只适合埋藏心底,解渴,回味,自救。
因有心头这点甜,才撑得过一番风雨路三千。
郑远在吃,殷清在炒韭菜虾仁。
这道菜近来点的人多。有些老主顾若是来了,不妨也送他们一小坛梅花蜜渍。只是不知旧年雪水还够不够用。
去年的雪水是大家一起收集,今年过去,不知还能不能再聚在一起。
江松先生告诉他,珍惜眼前人。
他知道郑远心中必定早有打算,只是自己绝不能先心急服软!
若生活也能像韭菜炒虾,噼里啪啦万事大吉,该有多省心。
殷清叹了口气,殊不知郑远心里也打着一样的主意。
韭菜炒虾胜过芥菜,只因韭菜奇妙辛辣镇压了虾味之鲜,而虾被激起斗志,也要施展全挂武艺。便自单纯的清鲜中进化出几近柔媚的回味。
于是咸淡得宜,再加上虾被去头锤扁,配上绿油油韭菜,别有种生动可口。
爱情也是这样。总要两个人棋逢对手,谁也不想让谁得逞,于是才能气势高昂,一路凯歌。
两种尴尬食材,互不相容,怎样让它们发挥威力?两个角色,互不爱慕,怎样让他们死去活来?
殷清和郑远的恶趣味也在于此,总要做个征服者,甚至是设计者。
江松先生笑眯眯摸了摸雪白的胡子,心想你们还嫩着呢,有我在,就老老实实过日子去吧!
于是他和长流老人分头出击,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来势汹汹,往小家伙们面前一坐:“说,以后想怎么办。“
郑远依旧老神在在:“师父不用操心,那家伙傻着呢,不像二师父那么难对付。“
长流老人哼了一声,“谁说的,你二师父才是对我言听计从!”
郑远听着越说越不像,连忙摆手,“我知道是二师父撺掇您过来的,放心吧,是我的人就飞不了。”
接着把将信将疑的老头赶出门外,心想自己是否也要有所暗示。
——虽是一年为期,但二人志趣相投,又朝夕相对,早就生出了濡沫情怀。郑远想浪荡江湖,也不过是为着找寻一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