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呢!你现在生病了是不假,但是家里都还是在劝你去治病,你看看前几年王家三叔病了,儿孙谁劝过他?
王家三叔最后怎么死的你还不清楚吗?你恐怕不想跟他一样吧?”
老妈顿了顿,又讲:
“我跟彬彬讲了,反正人固有一死!如果说我们看到了彬彬成家,看到了他有后人,那死也就死了,反正都要死嘛!
但是彬彬还没有成家,他还没有后人呢!按照我们这里的观念,我跟你还没有完成任务呢,你就这么想死,是不是死了把所有的担子都交给我这么一个女流之辈啊?”
老妈虽然是农村妇女,但是真要讲道理,句句都在理上。
我一看火候差不多了,道:
“爸,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昨天咱们领导不是来了吗?她给我讲了,只要你的病能治好,公司都能给报销,我们那么大的公司,给你治病的这点钱拿不出来?”
我一番狂忽悠,老头子说动了,我也就不逗留了,当天就收拾东西,直接从长沙坐飞机飞到上海。
到了上海之后,我带着老爸直接去肿瘤医院搞检查,因为有周小双的关系,我很快就联系上了医院的主任医师方德华。
方医生对我父亲的身体进行了全面检查之后,他明确跟我讲:
“陈总,你父亲的这个病啊,客观的说的确是比较严重的!但是目前我们还是有治疗方案。
根据我多年临床经验,最好的方案还是手术,肿瘤和血管的确距离近,一般的医院肯定不敢动这种手术,但是我们能动!当然,风险也存在,这我实话实说!”
“第二个方案就是介入治疗,也就是保守治疗,带瘤生存!应该只要搞得说五年存活率蛮超过百分之五十没有问题!”
我和方医生谈了一个多小时,心情蛮紧张,因为这两个方案利弊很明显啊,如果是动手术,虽然能动,但是风险很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我跟老妈商量这事儿,老妈也没有主意,我只能跟老爸谈这事儿。
老爸沉默了很久不说话,晚上很晚他也没睡,他跟我妈讲了,说如果一直就只能带着肿瘤生活,活几年没意义,关键是如果活着是不用花钱也无所谓,这么活着又还要花很多钱,那活着干什么呢?
妈妈跟我这么一讲,我明白老爸的意思了。
我把这情况给周小双打电话做了汇报,周小双道:
“陈总,我听说你会下围棋,围棋中间有一个专有用词叫‘胜负手’,胜负关键时候,弱势的一方往往放出胜负手,放手一搏。
你父亲的意思也应该是这样,我觉得这样也蛮好,人活着还是要有生活质量,你按照保守的来,老人长期都有精神压力,那样我估计也并非长久之计!”
周小双跟我讲了这番话,然后又让我等一会儿。
等了半个小时之后,周小双跟我打电话:
“陈总,情况我跟你问清楚了,目前来说动这种手术最有把握的不是方医生,是复旦大学的院士,程守为教授。
但是目前程教授的病人排长队,方医生也没有办法帮到忙!”
我问程教授和方医生之间差距多大,周小双道:“这就不要问了,问就是差距很大,有可能是生和死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