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被妻子突如其来的冷淡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一脸无辜地说道:“不回就不回,怎么还冲为夫发起火来了?我可是什么都还没说呢。”
见此情景,云书宣又惊又喜地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清河,急切地追问道:“这么说,夫君是同意了?”
沈清河无奈地点点头,笑道:“及笄礼说白了就是个生辰礼,在哪办不是一样的。”
他这一辈子没有姐妹,到了下一代也就只有阿凝这一个女孩。所以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过个生辰,还要专门赶回京城去办,来回不够折腾的。
云书宣一听,气得伸手拍在沈清河的背上,嗔怪道:“及笄礼怎么能和普通生辰一样呢?及笄了就意味着阿凝成年了,是个大姑娘啦!”
沈清河闻言点头,“那是得重视起来,阿凝想在哪里过?”
还没等沈初凝回话,云书宣就接过话茬,叹了口气,阴阳怪气道:“我们阿凝想在哪里过重要吗,娘都把帖子发出去了,到时候宾客都到了,娘一说是你不让阿凝回去,这一顶不孝的帽子可就扣下来了。”
沈清河紧紧地皱着眉头,满脸狐疑之色:“珍珠前来禀报,可并未提及娘已经给人下了帖子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沈初凝。
只见她装作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慌慌张张地往云书宣的身后躲藏起来。
沈清河目睹此景,不由得深深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即刻修书一封送往京城,请娘亲将已经发放出去的帖子统统收回。”
话音刚落,云书宣便迅速转过头来,冲着躲在自己身后的沈初凝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而此刻的沈初凝,同样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之情,两人的嘴角不约而同地上扬。
过了好一会儿,云书宣才勉强收敛笑容,摆出一副严肃正经的神情,但她脸上那尚未完全消散的笑意还是若隐若现。
只听得她轻叹一口气,语气凝重地说道:“家中还住着一位母亲派来的钦差呢。”
说话间,她朝着那小丫鬟所居住的院落方向努了努嘴。
沈清河听闻此言,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道:“谁将这信件送过来的,就让此人把回信回去便是,一定要交到母亲手中,要她亲启才才行。”
待到此事终于尘埃落定之后,一直提心吊胆的沈初凝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随后,她又在云书宣的院子里磨蹭了好一阵子,方才恋恋不舍地返回自己的房间。
……
沈初凝一行人从福平返回已经过去三天了,就在这天,周凛终于拖着一副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济南。
当沈初凝看到眼前这个满脸倦容、下巴上布满泛青胡茬的男人时,她的心猛地揪紧了一下。
尤其是当目光落到他那被绷带厚厚缠绕着的手腕处时,眼眶一下子变得通红。
“四叔明明向我保证过,一定会将你毫发无损地送回来,可如今为何会受伤?不行,我定要去找他问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