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闻摸了摸路灵的头,带着她去了玫瑰园。
莫青含当时搞这个玫瑰园的时候只是随手一弄,种的种类也杂乱无章,什么品种什么花色的都有,一眼望过去没什么色彩分布,这让路灵这个会画画的有些难受。
但还好玫瑰的颜色本就好看,红的黄的粉的白的搭在一起,也算不上太难看。
站在花丛中,浓郁却不刺鼻的玫瑰香扑面而来,路灵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说:“好漂亮啊,我突然想画画了。”
裴溪闻挑了下眉,“阁楼里有画板和颜料,给你拿下来?”
路灵惊讶,“这都有?”
“莫青含这人爱搞文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裴溪闻拍了拍路灵的头,“在这儿等着,我给你拿出来。”
裴溪闻回了别墅,一路上到三楼,三楼有一个小阁楼,里面用来堆放各种杂物,他用钥匙开了门,打开了灯。
裴溪闻在里面找着画板和颜料,手机在这时忽然响起。
他掏出手机,垂眼看去。
是老爷子的电话。
裴溪闻从鼻子里出了口气,停下找东西的动作,接起电话。
“父亲。”
“父亲?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老爷子五十好几,俨然没有人到中年的疲态,说话跟个青壮年似的中气十足,斥责的话不绝于耳,言辞间控诉的全是裴溪闻不孝。
裴老爷子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他的妻子孩子都必须遵循他的意志生活,没有人可以忤逆他,他也不允许任何人或事脱离他的掌控范围。
自成年以来,裴溪闻为了脱离裴老爷子的掌控费了不少苦心,直到靠自己的努力一手创立起了属于自己事业与财富,他才得以痛快呼吸。
可即便如此,裴老爷子不仅没为他感到骄傲自豪,反而斥责他翅膀硬了,要造反了。
而这一次,就是因为他一声招呼不打去了外地,所以裴老爷子每次打过来的电话都是骂人的。
这些话裴溪闻听多了,早就麻木。
他从容地笑了下,挂上了那在裴老爷子面前惯有的吊儿郎当的语气:“公司里也没我什么事儿,我出来旅旅游,还需要跟您老爷子报备呐?”
“你这像什么话!没事情做就能走?你看看你弟弟,一回来就去公司工作了,这几天为我谈了不少大项目,我看他的能力啊,在你之上!”
“哈……”裴溪闻笑了声,“是啊是啊,他确实厉害,所以啊,您好好培养他不就是了,我呢,您也别操心了。”
“纨绔子弟!你真是……真是不思进取!”
老爷子气得挂断了电话,裴溪闻把手机塞回裤兜里,舌尖顶着腮挑了下,呵出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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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灵在玫瑰园里等了十分钟,裴溪闻拿着绘画工具从别墅出来。
他走近,“不知道你是什么画种的,水彩的可以吗?”
“可以。”
路灵接过画板和颜料,她刚才就找了处好地方,熟练地在这儿支起了画板,又调了颜料。
“会不会晒?”裴溪闻问她。
路灵摇头,“不晒,今天天气好。”
漂亮的玫瑰花园里,一身浅淡素色长裙的女孩坐在画板前,聚精会神地复刻着眼前这片漂亮的玫瑰花海,她的长发被风吹起,轻轻飘荡在空中,她在画景,殊不知在旁人眼里,她也是景中的一幅画。
裴溪闻不想打扰路灵画画,便独自去了一旁的花田里散步。
他低头拢火,点了根烟。
微风阵阵,男人长身而立,身姿高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