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顾修寒闭了闭眼,语气沉静又认真。
“喜欢阮阮的人,是我。”
“……我就说总有哪不对劲。”沈婧雅神色微妙,混杂着嗔怪、无奈,以及些微闹出乌龙的好笑,而气恼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复。
“还真是你。”
顾戎愣了愣,气得脸皮都抖了三抖,冲过去指着顾修寒的全息影像跳脚:“好啊!你他么……呸呸呸,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
这么短短几秒间,顾戎已经飞快将自家白菜和自家猪做了个对比。
还是宝贝白菜更水灵招人疼。
还是得撵猪!
“你对阮阮……老顾你让开一点。”沈婧雅轻轻搡了顾戎一把,让他别在前面挡着,“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修寒静了静,道:“一年多以前。”
“察觉到的时候……已经遏制不住了。”
沈婧雅逐渐看穿一切:“你去边境星……该不会就是为了躲着阮阮吧?”
“是。”顾修寒难堪似的,轻轻抿了抿唇,一字一句道,“当时他才十七岁,从道德角度考虑,我认为这种感情本身就不合适。”
“哈!”
顾戎气得大声冷笑。
“但是天天见到他,我没办法克制住……对他的冲动。”
“啧啧啧……”
顾戎大摇其头,一脸“这种屁话你也好意思往外说”的表情。
“哎呀,你烦不烦?”沈婧雅朝顾戎手背上又脆又响地拍了一下,“你让修寒好好说话。”
“喔。”
顾戎硬邦邦地应了一句就不出声了,那张刚毅的黑脸上竟罕见地透出一丝委屈。
顾修寒静了片刻,继续道:“我以为不见面就可以不想,所以申请去边境星,想让自己冷静。”
“结果……只有反效果。”
“……”
顾修寒的感情经验完全是空白的。
因此,虽说是个三十岁的成熟男性,在初次意识到那份旖旎情愫时,他也曾像现在的阮语一样迷茫无措。
而且过大的年龄差距与责任感会催生出种种忧虑,处处掣肘。
顾修寒考虑很多,也担心很多。
会担心自己是因为孤独太久一时冲动,热血上头。
也知道自己内里与外表的差异之大会使阮语惊愕不已。
会担忧“无比信任,视为兄长的人其实另有所图”这件事是否会让阮语感到不适。
也会难以直视自身那些,翻涌在人性幽微罅隙中的占有欲、控制欲,以及可能只是说出来都会把阮语吓懵的……索需无度的贪求渴望。
害怕失控。
越是珍惜爱重,越是有口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