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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百族一心 我在憎恶于她的冷酷同时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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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族的长老并不太想跟柳离深入探讨她的宏图伟志，其中最根本的原因不得不说是前任蛇族族长留下的阴影。

“你母亲，她眼里只能看得见她自己的目标，当初她能带领蛇族站立于鳞甲一族的顶峰，乃至某种程度可以与龙族一论高下，靠的便是一份执拗的意志，而在你眼中，有着与当日你母亲一般的光彩。”

柳离坐在沼泽岸边的巨石阳面，合手搭在膝上，在她对面一望无际的河泽之中，一条巨大凶猛的鳄鱼正踩着湿漉漉的泥沼，露出水面的头颅狰狞突出，仅仅一眼看去，就不由为那份淋漓的凶戾所慑。

此刻他正慢悠悠吐露心中想法，“依仗武力的族群难免于智慧上疏漏，明知缺陷就该学着去避免。开诚布公说一句，吾没法信你，谁知道你会不会成为另一个龙族，吾没同你抗衡的自信。”

“吾族个体强悍，堪称鳞甲一族中仅次于龙族之下，可同样，吾族没你母亲那样能统率各方的领袖，分散各处能不被其他族群所扰，可论起影响力，亦只能困守于一方。”

“你是想说，鳄族不会成为我道路上的阻碍，”柳离听懂他的暗示，可她的来意并非是如此，鳄族虽无共主，他们本身的力量就已经不由忽视，“沼泽泥潭之中，便是你们的主宰，这份影响力，吾没法忽视。”

“那你想要什么呢，”对方言道：“你便是说服我，我也没法替所有族民做保证，岷山附近是吾力之极限。”

“你的身份本就是最大的筹码。”

“你想让我去说服他们，可我与他们并无多大联系。”

“相同的族群便是基础。”柳离重复道：“除却那些洪荒异种灵兽，得天所钟各类天赋卓绝之辈，对我们来说，同族同脉是连接的基础，抱团取暖是求生需要，任何灵智渐开之辈，只要没自信能独闯洪荒，就绝不会拒绝原身所来。如果现在有一条幼小的鳄鱼流落到你的领地，你会将他赶走还是留下，我想答案应当很清楚，每一个幼崽都是族群未来发展的希望，因为未来等到某一次你陷入困境，那就是为你带来援手的可能。”

“固然有竞争，固然有矛盾，维持种族的存续的理由也是为了自己存活，当年敖平之事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应当很清楚，大族与小族之间是不平等的，一条性命与半族子民，你想成为前者还是后者？”

提到敖平之事，对方亦悻悻然，“想要自己族群强大，谁不想像龙族那般霸道护短，你有向前者奋力一搏的决心，而吾同样不想成为后者。”

听闻此言，柳离反而摇摇头，“你错了，我来寻你不是为了做前者，而是于洪荒而言，你本身就是强者的一份子。”

“不瞒你说，在见你之前，我已经说服了巨蜥那位族长，你也不是我第一个寻上的鳄鱼长老，类似的话语，我也说了不下三遍。”

“大罗金仙之下，敢犯岷山者无谁能从你口下逃脱，可你知不知道洪荒百族，有些族群根本就没有大罗金仙，而自龙凤战起落幕至今，又有多少种族悄无声息消亡，比之于我们这些还能一数是否能抗争之辈，他们的呐喊同沉默并无区别。”

“阁下既然以诚相待，吾也不好遮掩真实想法。你怕吾重现龙族之威，可自一开始，我与龙族的目的便迥然不同。他为龙族之势，为一族之强盛，可我想求众生之念，想再无不“平”之事，而我联合你们不是为了团结盟友掌握权柄，而是先存在了地位，我才选上你们。”

“蛇族，巨蜥族，鳄族，这是鳞甲一族数得上号的大族，三者的联合足以令绝大多数族群低头，占据了这份统治地位，我才能推行我的想法。”

“如你所言，娘亲有她的目标，我也有属于我的意志，我心知阁下是鳄族少有明智之辈，与其话语欺瞒不如直抒胸臆，如果不能成为我的盟友，我不介意岷山这群鳄族换一个首领。”

她的神色依旧浅淡，只有话中威胁之意证明她此刻的认真，而这位鳄族长老并未因这份威胁而恼怒，久远的岁月总能沉淀些经验，“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嗯，或许是两个。”

“请说。”柳离坦然道。

“你对之前每个都同样的话语？”

“不是，重利者以利言之，畏缩者以力胁之，聪德者以实告之，吾没事事都掏心掏肺的习惯，只是阁下既然肯与吾这般坐着好好一谈，吾亦以诚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