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赶紧伏下身子,跪在地上,神色凝重道:
“侯爷,刘睦此人深不可测。他看似无意朝政,却暗中布局。此次失利,非战之罪,实乃情报不足,监视不力。刘睦定是早有防备,留有后手强兵,且巧妙利用各种手段和势力制衡我们。我们虽有人数优势,却陷入他预设之局。不过,这也让我们看清他的手段,日后行事当更谨慎,多方探听消息,不可再盲目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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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况再次冷哼:
“你还在为惨败找借口?还有下次?你犯下如此大罪,真是罪该万死!”
张跃伏在地上,头埋得更深:
“跃罪该万死,请侯爷给跃留个全尸。”
坐在旁的世子郭璜,内心震撼。在他记忆中,父亲向来慈祥和谦逊温暖,如冬日暖阳、夏日清风。这是他首次见父亲如此愤怒,如平静湖面掀起惊涛骇浪。往日父亲对张跃重视有加,彬彬有礼,张跃建议也会认真考虑。可今日,张跃恐凶多吉少。
郭璜思绪飘回过去,艰难日子里,张跃在郭家生死存亡关头,总能凭智慧谋略化险为夷。多年来,张跃对郭氏家族忠心耿耿,为家族发展殚精竭虑,郭家雄厚势力与财力离不开他。虽张跃偶有失误,父亲也从不计较。
在郭璜心中,张跃是家族不可或缺之人。他不能眼睁睁看张跃被父亲处死,必须替他承担责任,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张跃性命。
于是,郭璜咬咬牙,上前跪下。他抬起头,眼神坚定看向父亲:
“父亲,这一切根源皆在北海靖王刘睦身上。自《永平国策》颁布,他就像搅乱棋局的棋子,在重大事件中都有身影。
潮皇阁之战,他让我们伤亡惨重陷入迷局,计划受影响;金龙节祭祀大典,他书童出现改变局势;??山猎场之战,他利用地形和移花接木之计,让刘庄毫发无损,我们布置功亏一篑;老树村之战、乌丝河之战、西羌白猿山之战、西羌雪古山之战等,每场战斗都似他精心编排的戏剧,我们却成被操控的木偶。
还有杜康酒、新陶瓷等产业发展,背后似乎也有他的影子。如今西羌和朝局变化,皆是他幕后操纵结果。
他像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不断击破和搅乱我们的行动。”
郭况听了,眉头一皱,又是一声冷哼,声音带着不屑,但眼神闪过思考光芒。
郭璜继续道:
“张大人早看清此人厉害,曾向我提及,此人才华远在他之上。刘睦的韬略谋算,堪称大汉翘楚,有经天纬地之才。他如绝世高手,在朝堂这个大舞台上游刃有余应对复杂局势。是我太过自负,没把张大人话放心上,未全力对待,才导致困境。这一切是我的错,请父亲一同责罚我。”
说完,和张跃一样不停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之声在书房回响,每一下都似敲打着郭况的心。
约半炷香时间,郭况在不断叹气后缓缓道:
”你们都先起来。今日之事,我暂且记下你们这两个狗东西的狗头。但你们要清楚,这是我给你们最后的机会。接下来若再办砸,新账旧账一起算,那时,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活命机会。但如果你们能将功赎罪,把事情办好,我不会亏待你们,必有重赏。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
张跃、郭璜大喜,如黑暗中见一丝曙光,激动不已,眼中重燃希望火焰,双双表态:
“请侯爷、请父亲放心,我们定当全力以赴完成使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都起来坐吧。”
郭况见两人小心翼翼坐下后,眼神变得深邃,似在谋划。他又道:
“太子准备把山阳王冒充我写的信件及送信之人全部交给皇帝刘庄处理,你们如何看待此事发展?”
张跃沉思片刻,眼中闪过光芒:
“侯爷、世子,此乃太子妙手。山阳王是刘庄亲兄弟,阴太后最宠爱的儿子,阴氏家族望其称帝。太子交信之举,看似磊落,实则将刘庄置于两难。若饶山阳王刘荆,皇威受损,藩王或效尤;若严惩,必与阴太后、阴氏结仇。无论刘庄如何抉择,皆会引发朝堂动荡,我们可从中渔利。且可暗中推动朝臣议论,引导舆论走向,让刘庄压力倍增。”
郭况闻张跃之言,满意捋须,长须在手中滑过,似此刻顺畅心情。他道:
“所以,这件事必须在朝廷文武百官中发酵,让所有朝臣知晓,给刘庄施加强大压力。最好能让暴躁的刘庄在愤怒下做出错误决定,杀了亲兄弟。哈哈哈,那时朝堂必然大乱,我们便可从中获利。这件事璜儿要去动员你那几个蕃王表兄,让他们想尽办法把事情放大,在朝臣中引起轩然大波,让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哈哈哈。”
“父亲放心,此事我一定办妥。”
郭璜躬身受命,眼中闪烁坚定光芒,仿佛已看到事情按计划发展的美好前景。
“这第二件事,需动用我们所有力量,充分利用东平王刘苍在西羌对北海靖王超乎寻常的恭敬之举,在朝臣中散布北海靖王与东平王刘苍密谋颠覆刘庄皇位的阴谋。
这如在平静湖水中投入巨石,必引起巨大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