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二年腊月二十八,西北传来消息,因为和亲队伍的失踪,匈奴人愤怒,忽然攻打黎州。
永安伯世子带了三万精兵去支援,在粮草缺少的情况下,在城门处激战一夜。
好消息是黎州守住了,坏消息是永安伯世子战死,三万精兵最后打到只剩一千。
这个消息传到朝堂,永安伯当场晕死过去。
朝中一片哗然,这个结果是他们没想到的,尤其是闻元帅的战报上特意强调的,在缺少粮草的情况下。
这句话就好像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在他们身上。
户部新上任的尚书,更是跪地痛哭,说自己是大庸的罪人,对不起永安伯。
他拿不出钱,拿不出来粮。
没一个人再提重新收税收的话题,可就是没人提及,也让管璐的脸发烧,她心里隐隐觉得,自己之前冲动了。
可懿旨已下,段没有收回的道理。
现在只能希望边境的领兵元帅们自己能想想办法,撑过这剩下的两年。
因为永安伯世子的事,今年这个年冷清了下来,谁也不敢提大办。
这让礼部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办,要不没钱,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除夕宴。
因为世子的事,永安伯病倒了,甚至谢绝了所有到访的探病人。
他只有一个独子,孙子还小,他连朝中的职位都卸了。
尽管管璐下令,永安伯封为永安侯,他心里也不得劲,想到自己儿子死时还是饿着肚子的,他对管璐的恨意更甚。
当宁州的阿凉听到此消息时,怔了很久,她心里也不好受。
“那些人太不要脸了,让士兵们饿着肚子杀敌,临死都是饿着肚子的。”
燕正雅难得沉默,他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的书很久都没翻过一页。
其中最激动的就是萧敬,关林宗比他还小几岁,年轻时那也是上京少有的翩翩郎君。
没想到最后竟是如此结局。
他有些担心自己的兄长,也是在外领兵的,不过却不是边境驻军。
而是在江南,江南有自己的军队,虽然不多,只有五万,但江南的地理位置却很特殊。
在大庸开国初期,开国陛下就下令,往后不管大庸谁登基,江南必须要有自己的军队。
这是为了应付上京的突发情况,也是为了支援南北边境而方便。
大庸的军队其实很多,不止江南,每个重要的州府都可以拥有一万军队。
当然,除了离边境驻地近的州府没有,比如宁州,比如黎州。
“虽然这次匈奴退了,但是我们也没占到甜头,不知道永昭会怎么做?”
阿凉担心的是永昭效仿匈奴,也来攻打,那真是背腹受敌。
大庸在粮草紧缺的情况下,怎能遭受得住。
要是他们领兵的将领聪明点,匈奴退了永昭上,永昭退了匈奴上。
车轮战,这样不说现在的大庸了,就是以前国力强盛的大庸,也遭不住如此摧残。
也许是阿凉真的有乌鸦嘴的潜质,真被她说中了。
刚过完年,永安三年正月初五,永昭在大庸的边境开始集结军队。
一副随时准备打过来的样子。
燕正雅的脸一天比一天沉,他虽然说不管事,也没有做皇帝的心思。
但看着大庸连连遭遇战争,心里也不好受,被外人欺负便罢了,还要受自己的轻视,连粮草都没有。
这仗怎么打,打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