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这出手,是任何对珠宝有关注的女孩子都看得懂的奢侈。
随便从最不起眼的右手边一件看去,居然就是布契拉提作品中经典的拉丝工艺。
款式都是不张扬的日常佩戴系列。但都是顶级奢侈品牌的作品。
有几个她一眼认不出出处的极简素金。
纯手工,大概率是私人收藏的大师作。
衣橱中的衣服也不用细看,全是奢侈品牌成衣。
夏晚冷冷敛眸,唇边缀着讽意。
用物?
还是豢养金丝雀的牢笼?
果然人不可貌相。
周先生一副恣意自由之态,也逃不过富家公子哥对千金买笑这种事的兴致。
想让她任他摆布?
“夏小姐,衣服尺码如果有不合适,您告诉我。”
“不用了。”她朝衣柜目测了一番,扬手指向最简洁的米色裤装。
“留下那一套给我换洗就好,其他请撤走,我不需要。”
周家保姆半点没为难,很直接地照做。
可眼神还是逾矩地朝夏晚身上点了点。
模样是一等一的美艳,只是这相貌看着拒人千里,性子似乎更冷。
不知道是真清高,还是不好伺候。
打发走了人,夏晚将自己扔上松软的大床。
心里仍悬着桩桩件件的事,她也只能将就合了合眼,没想到居然真能睡着。
梦境乱七八糟的重叠。
先是高中三年噩梦般的日子复现。
大姐夏昭娴的车停在她的学校门口,让司机到班级里喊她出来,送她去化妆更衣,再送她去各种酒席舞会弹琴,陪笑。
不友善甚至是下流的眼神在她身上来来回回,仿佛无形的手死死压住了她的胸口。
陡然间她又回到帮舅舅打官司的法庭。
自己的喉咙仿佛被扼住一般,辩护不出半句,舅舅被直接拖入了牢中,画面一转,舅舅在监狱里迅速地变老,林楚林羽两个小小的身躯被绑在黑屋子里,哭着喊她,“姐姐,救我……”
夏晚一个激灵,从床上惊坐了起来。
冷汗从额角渗出来,背上,前胸,霎时全是汗。
为什么在案件被缜密地篡改一遍时毫无察觉?
为什么证人反水没看出任何问题?
到底错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