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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眸光一厉,抓起手边茶盏便砸在了谢尚书的额头上,只听“梆——”地一声,茶盏落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浇了谢尚书一手。他额头红肿,恶狠狠的看着长公主,却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长公主高高的抬着下巴,表情是一贯的目中无人,“本宫今日只是那句话,若这贱人交代出阿云的下落,至少不会连累整个谢家,若是她死扛着不说,就休怪本宫无情了。”
刘曼哭哭啼啼,“妾没有啊……她是主母,妾只是个奴才,怎么敢呢?”
她虽是这样说,但谢鼎其实也有几分慌乱,他府里这一妻一妾总是闹得不可开交,刘曼生的美貌,性子又温婉柔和,很得他的喜欢,曲云虽说曾经也是名动京城的曲家大小姐,但毕竟年岁渐长,时常疲惫,还不到三十岁眼角便有了细纹。
而有时床第之间,自己为了哄得美人高兴,也确实说起过让她做平妻的话。
但谢鼎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只是说说而已,虽说曲家父母都死了,可曲云好歹也是个世家小姐,这刘曼不过是贱籍罢了。
可他虽然清楚那只是哄美人的手段,刘曼真的知道吗?
他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就慌了,可为了让自己、让谢府不那么难堪,他只能咬死两人说没有,大不了等长公主死后,再同刘曼说,让她把曲云放了,大家以后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长公主明显有几分不耐烦了,“该说的话本宫都说了,翠竹,将她带去公主府。”
在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刘曼更是脸色惨白。
长公主竟是直接要杀了她。
刘曼哭的大声,她膝行到长公主脚边,用血迹斑斑的手去触碰长公主裙边的金线,但又不敢让自己的血污了她的衣裙,因此只是瑟缩着说:“长公主开恩啊,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妾之前斗大的字都不识几个,还是进府之后老爷教的,若要仅凭一封信便断定是妾所为,妾恳请长公主搜府。”
温鱼心思一转,也拱手上前来,道:“长公主安,不知可否听民女一言?”
长公主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温鱼道:“长公主处事果断,民女佩服,只是这侍妾所言也并非无的放矢,换句话来说,若是能搜到其他证据了,也能更快将谢夫人找到。”
她明面上说的话是这些,实则她是觉得此事恐怕有些蹊跷,刘曼是个侍妾,哪怕谢鼎宠妾灭妻,她一个深宅妇人,哪有那样的本事,只不过长公主是个武断自我的人,她不顺着她的话讲,长公主肯定连听都懒得听她讲话。
便见长公主略垂眼,又不耐烦的蹙着眉,只道吩咐翠竹道:“那便差本宫的护卫去吧。”
温鱼又想起大理寺的官差们做活又多糙,怕他们又遗漏了线索,便又道:“不如让民女一同去看看。”
长公主应了。
顾宴道:“本官是大理寺卿,一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