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头又吵吵嚷嚷起来,温鱼的手还握在解剖刀上,刚茫然地一抬头,宁也便挑了帘子进来,触上她的目光,他眯了迷眼,“先别管这边了,你来活了。”
温鱼:“?”
“王弼死了。”
……
王弼是死在了自己家里的,发现尸体的人是丫鬟小夏。
由于王弼这两天都在宫里,所以府门紧闭,按照时间来推算,他应该是刚从宫里回来就被杀了,这时间还不到三个时辰。
上次来王家时只在会客厅和他的夫人张秀秀的房间里待过,其余地方都只是看了一眼,而没有去过。
王家整体来说打扮的比较干净,也许是因为丫鬟什么的足够多,小夏脸色苍白,坐在地上哭个不听,身边围着两个身穿大理寺官服的官差在盘问她。
温鱼进了王弼的院子——他由于和夫人感情一般,两人是分开睡的,并且他的院子和张秀秀的院子隔得比较远。
一进王弼的房间之后,温鱼就感觉到了不对。
这里太干净了。
当然,她说的干净不是指脏不脏,而是少了点人情味,这里冷冰冰的,就像一个摆在妆台上的瓷瓶,每天都被擦得晶莹透亮,但人人都怕摔碎了它,而不敢去碰它。
甚至就连桌子上的那套茶具,也更像是店里的展览品,杯身上甚至没有水渍,底座没有磨损的痕迹,屋子里没有零嘴,没有梳妆台,只有一个原木的衣架,温鱼摸了摸,衣架上没有灰尘,一干二净。
而再走进卧房,只见王弼的尸体仰面倒在地上,卧房的床很大,和大多数人的屋子一样靠墙摆着,床幔、纱帘上都沾了血迹,床褥有些凌乱,有很明显的挣扎痕迹,血迹也大多都集中在床上,淡蓝色的床褥都被血染红了。
温鱼摸了下尸体,还是温热的,她又将手伸进被子里摸了下,已经凉了。
“这被褥是一开始就这样,还是你们翻了一下?”她问官差。官差拱手道:“温姑娘您来之前,我们不敢动这些,这些都是原来的样子。”
温鱼看向那紧闭的窗户,问道:“窗户也是这样?”
官差点点头,“是。”
门窗紧闭,人却在屋里被杀,这居然还是个密室案。
温鱼走到窗边,见是个上下搭扣锁,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若有若无的闻到一股油猩味,可细细去嗅,又什么也没有了。
顾宴比温鱼来的晚些,并且悄无声息的就站在了她身后,温鱼一回头差点没撞到他。
他沉声道:“这屋子里住的不止一个人。”
温鱼也这么想。
她摸了摸下巴,又走到床边,道:“现在确定这屋子一开始就是这样,那么就可以断定这屋子起码这几天不止他一个人住了,枕头应该是放了两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