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秀丝毫没有危机感,也不知她是自信,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被怀疑,还是破罐子破摔了。
最后,温鱼问她,“你和曲云接触过吗?”
张秀秀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声音有些疲惫,“虽是接触过,但我与她并不熟悉,听说她失踪了?这倒是可惜了。”
温鱼略带诧异,“可惜?”
张秀秀笑了笑,说:“你们大约还不知道吧,这房子是王家的祖宅,但你们猜猜的地契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温鱼忽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难道是……曲云?”
张秀秀扶了扶鬓角,淡淡道:“是啊,我这位夫君对他人之妻的真心,可真是日月可鉴,我若是那些个小姑娘,说不定还要赞叹几句王弼可真是个大情种。”
她倏尔又冷了语气,“只可惜我是他的妻。”
温鱼垂眼,“那你觉得曲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张秀秀顿了顿,又端起一杯茶来抿了抿,委婉道:“她在京城里的名声那样好,我想不知道她也很难,大概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什么都会的那种吧。”
——这就是大多数人对曲云的印象,简直女德典范。
而温鱼忽然注意到,她用的是左手,张秀秀居然恰好是个左撇子。
几人正说着话,那边官差又匆匆来报,附耳在顾宴身边说了什么,顾宴眉心微蹙,温鱼也看向了他。
那官差将话说完之后,便匆匆拱手退下,温鱼一时便顾不上张秀秀那边,她戳了戳顾宴的袖管,小声说:“怎么了?”
她是不想让张秀秀听见才这么小声,谁料想顾宴这厮也微微弯腰,以气声在她耳边道:“王家有个暗处的柴房,里面关着一个女人……”
……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温鱼看见这个女人的第一刻,便断定她就是曲云。
她皮肤很白,大眼睛,高鼻梁,是非常典型的,人畜无害类型的长相,发现她的时候,她正瑟缩在柴房里,身上有血,满脸惊惧。
这个柴房非常荒僻,估计就连府里的下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因为这里整个一大片地方都是用来堆放柴禾的,这里与其说是屋子,倒不如说是狗窝,又矮又小,这间小矮房被层层柴禾挡住了,因此之前是真没有发现。
要不是官差搜查仔细,还真不知道这里藏了一个人。不过,哪怕曲云此刻满身脏污,也能窥得她容貌出众,官差们将她从那小矮屋里拉出来之后,她身体也非常虚弱,指尖甚至忍不住的微微发颤,看起来是几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待接触到阳光之后,更是受不住刺激,一下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发展,也丝毫不出温鱼所料,她一直都知道大理寺里有长公主的人,例如那个少卿福正,但底下这些办事的官差,没想到也有那么多人拿到是公主府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