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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顾宴不吃煽情这套。
他将目光又转向周老太太,随口道:“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倒着说。”
周老太太当即便白了脸色。
周飞尘脸色也是十分僵硬,最终周老太太勉强开了口,确实支支吾吾,“那天,是嬷嬷来通报我……”
“啧……”顾宴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倒着说,没听懂么?”
他明明没什么表情,甚至都没站起来一下,周老太太却快被他吓哭了,哆哆嗦嗦好歹是护住了这张老脸,“救……救不回来……大夫,大夫说……说她死了……割腕……在水池里……”
“呵。”顾宴嗤笑一声,“你方才说的是在床上。”
周老太太彻底不敢说话了。
周飞尘也瑟瑟缩缩,低着头,只剩两只眼睛敢乱瞟。
“回去吧。”顾宴忽然道。
周家这两人都呆住了,这就回去了?顾宴不打算接着问了?把他们两个的心悬到了最高处,再把刀抵到了他们的脖子上,然后跟他们说,行了,回去吧。
周老太太和周飞尘面面相觑,直到顾宴不耐烦的敲了敲椅背,“还不走?”周老太太和周飞尘顿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赶忙就爬起来匆匆走了。
周家人走后,影二才从黑暗里走出来,拱手道:“大人,要不要属下跟着他们。”
顾宴摆摆手:“不必,他们回去之后,会自乱阵脚。”
影二先是一愣,随即很快想清楚了其中关窍,顾宴怎么可能真的把话问到这一步就不管了,而是先吊着他们,先让他们不安,人在慌乱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来,可真说不准。
顾宴起身往后面的院子走去,随口道:“温鱼呢?”
影二耸耸肩:“还在研究那个割腕伤。”
顾宴点头,又道:“我瞧她终日穿的太素净,我大理寺又不是养不起,你去趟侯府,把上旬宫里赏赐的那十二匹厚织金缎子拿来,给她做几身衣裳。”
影二眨眨眼睛,忍不住提醒道:“大人,那是宫里赏赐的。”
顾宴蹙眉:“宫里的东西她穿不得?”
影二慌忙摆手:“不不不,属下的意思是,那些缎子似乎是陛下赏赐给长公主的……”
顾宴撑不住笑了,“给长公主的东西该赐到公主府,安远侯府并无女眷,放着也是生灰,还有,安远侯府我记得有时这些年赏赐了不少绸缎首饰,安远侯可戴不了那些,你悉数拿出来,都放在温鱼屋里去。”
影二:“……”
他徒劳的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拱手道:“是。”
顾宴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停尸房的方向,最后还是转了方向,出了大理寺。
……
他又梦见这个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