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你的医术已有精进,只是经验不足,所以配伍稍有差池,这雪参应只放二钱,胶莲却应放四钱,还有这明穆子,该放一钱。”
白更生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数落着台上近百个药罐,原本高深的眯起来的眼睛都慢慢睁得圆溜溜了。
“这,这是千年松衫的根茎!这是雪山巅峰的雾花!这是万丈崖底的鳎髓!这这这……都是千金万金也难买到的稀世药材啊!”白更生颇为感叹地说道,“为师当年在宫中也未曾见到过数量这么多地珍宝,看来这位七殿下有着比大内更加高明的手段啊。”
姜醉眠擦了擦未干的泪珠,听言很是震惊:“师父,您当年竟然在宫中当过差?”
白更生偷偷将散落在台上的几根千年松衫根茎藏进袖口,正色道:“什么叫当过差,为师可是宫内太医院之首,只是后来为师觉得在宫内无甚意思,便辞官云游去了,后来才去的南陲镇。”
他想起什么一般,问道:“乖徒儿,正屋那位毒性是不是已经难以压制了?”
姜醉眠点点头,眸中透露出几丝急切:“师父,这里有这么多珍稀药材,您能救他吗?”
白更生望着她,问道:“你当真想让为师救他?”
姜醉眠抿了抿唇,像是在心中下了个很大的决定,才轻轻点头。
“师父,求您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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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之人双眸紧闭,俊眉深深蹙起,纵使深陷昏迷,仍旧被体内剧毒折磨得痛苦无比,难以平复。
白更生先给他搭了脉,转而问一旁站着的蔺风:“他身子怎会糟蹋到如此地步?可是近来常强行调动内力所致?若非如此,他的毒性也不会侵入到体内每一根脉络当中啊。”
蔺风忙上前道:“主子确实常用内力,白师父可有法解?”
白更生看了神色满是焦急的小徒儿一眼,说道:“倒是有法,只是他体内毒性积蓄已久,只怕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彻底恢复的,需得是长久之计。”
他依据陆昭珩的脉象先开了几副方子,姜醉眠亲去煎制出来,然后喂着陆昭珩喝下。
好在他的毒性被暂时缓解些许,人也渐渐苏醒过来。
不出两日,他已然好了许多,气色也快要恢复如初。
只是白更生再三叮嘱,要他在毒性彻底解了之前,万不可再用内力了,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恐怕也难救。
这些时日的汤药都是姜醉眠煎好了送过来,亲眼看着陆昭珩喝尽了才算完。
蔺风见主子竟然如此听话,将那些黑苦汤药喝得干净不说,也没让人再做了什么蜜饯果子送来。
要知道以前他每次给主子送药都是心惊胆战,主子一个心气儿不顺便会将药碗摔了,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再送一次。
如今姜醉眠顶了他的差事,他倒是乐得自在。
眼见着使臣抵京就在明日,宫宴一等事宜陆昭珩全都交给了厉云川,一是这几日他需得静心养伤,二是他在皇上面前保举厉云川,自然是有他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