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法司大牢中,当墨哈风鸣得知许怀归腹中的银票也是假的时,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紧接着便是一阵狂笑:“想不到老子一辈子玩鹰,却被鹰啄了眼。”
“你的意思是你也被骗了?”言兴玉黑着脸抓着他的衣领怒道。
“那姓韩的小娘子找到我,说可以与我合作,我的目的是搅乱西境边防,她的目的是拿到军饷银票。事成之后,五十万两的银子可以分我二成。”
墨哈风鸣无奈的笑了笑:“西戎是个小国,一直依附于大澧,十万两白银对于西戎而言,都是一笔巨款,可以解决好几个月的军饷。我一直希望父亲能答应我与琪儿的婚事,我想着,若能带着一笔巨款回去,父亲或许便能同意我与琪儿的婚事了。”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我居然被那姓韩的小娘子耍了……”
“以你对她的了解,她会把银票藏在哪儿?”
“我与她谈不上了解,我一共也未与她见过几次,每次都在水月轩中。”墨哈风鸣有些自嘲的说着:“不过,或许连她也不知道真正的银票在哪儿,她不过是那背后之人推出来的一个棋子而已。”
言兴玉忙追问:“你可见过她背后之人?”
墨哈风鸣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跟我接触,她背后那人,我只见过一次,他戴着一张笑脸面具,说话语气和善,可那语气中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威压。”
“他可有什么能判断出身份的蛛丝马迹?比如口音,比如小动作?”
墨哈风鸣依旧不停地摇着头,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说道:“言少卿啊言少卿,外界一直将言少卿传为玉面阎罗,说您聪慧无比,可您自己聪明绝顶,可也要给您的对手予以应有的尊重!”
“那面具人对外一直使用变音,根本无法从口音上做出准确判断。装扮上则是从头到脚被一件黑色斗篷紧紧包裹着,严实得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外露,根本看不到多余的动作!”
言兴玉满脸失落地缓缓走出大牢,他为了这个案子已经连续熬夜办理多日,此刻他那双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下面,早已蒙上了一层厚厚的乌青色,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
第二天清晨,朝堂之上气氛凝重。离琴翊琛将军饷一案的来龙去脉详细地上呈给了澧成帝。澧成帝听后勃然大怒,龙颜震怒之下,当即下令将户部侍郎刘简处以斩立决之刑,并将其家中所有男性眷属全部流放到遥远苦寒的北地,而女性眷属则统统没入教坊司为奴为婢。
一时间,整个朝堂鸦雀无声,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至于许怀归,以身入局,留下线索,其心可鉴,其情可悯,特追封其为正三品义成将军,允其妾室扶正,其女封为和宜县主,从族中过继子嗣延续血脉。
至于西陵侯二公子夺权一事,实为西陵侯自己治军不严,下旨申斥,并令其重整军务,严防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五日后,西境传来消息,西陵侯二公子囚禁父亲,接手大将军印信,带着凭空出现的军饷去大澧柜坊分号对银两,被当场诛杀。西陵侯上表自请谢罪。
但即便是二公子被当场诛杀,随二公子一同去前去兑银两之人随之自尽,那背后之人并未露面。
“父皇,儿臣斗胆想问,离琴皇族可有世仇?”勤政殿内,离琴翊琛站在殿中央,目光炯炯的问向澧成帝。这是经过他再三斟酌后,得出来的答案。
听到此言,离琴昙夜突然心下一震,“琛儿,为何有如此一问?”
离琴翊琛将这几个案子一一分析给离琴昙夜,并得出结论,种种案子,都有一个明显的目的,搅乱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