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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你也配!”
乔归荑收回了用力到扇肿的手掌,冷眼看向凌伟,“你家教好,动手打人。不是自己的儿子不心疼是吧?真是烂人!”
她比凌伟还要矮上一头,但气势却全然不输于他。高仰起头,像只骄傲的雌鹰。
那一巴掌扇得凌伟头晕目眩,他当众被一个小女生羞辱,瞬间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乔归荑还咬着牙齿重复了一遍,“你有胆就来试试,打断我的腿——你看我怕不怕你?”
说着,她还像不过瘾似的,伸出手,挨个在凌雅歌、姜妈妈身上划过,“她们怕你,在她们心里,你就是权威,是一家之主——可在我心里,你连个屁都不是!你再无理取闹,就可别怪我欺负老人了!”
“欺负,老人?”
凌伟怒极反笑,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
乔归荑却摆出一副毫无畏惧的模样。
一旁的姜舟愣怔了三秒,最后,冷不丁地笑出了声。
他越笑越大声,仿佛在无情地嘲弄着凌伟最引以为傲的威严如大厦倾塌瓦解,直到凌伟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机嘶吼,“真是疯了!疯了!快来几个保安,这里有个疯丫头,把她给我抓起来!”
乔归荑就在这时看向了姜舟,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
那一瞬间,姜舟的心仿佛都触动了一下。
他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笑容里又掺杂了些许酸涩的味道。
最后,他凝重地看向仍不知所措的姜妈妈,“妈,照顾好自己。”
姜妈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不迭按动轮椅想靠近姜舟,“小舟,你想做什么……小舟?”
姜舟的手却被乔归荑猛地抓起,最后一霎,乔归荑一手抓紧背包,一边扭头看向凌伟,扮了个鬼脸:“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两人破门而出。
在狭窄的楼梯间拔足狂奔,甚至还撞翻了路过的保姆,疼得她哎呦直叫唤。
“哥儿,你们要去哪儿?”
没有人回应她。
他们忙着飞奔,雀跃着,兴奋地笑着,仿佛徜徉在自由的海洋里。
直到逃出了牢笼一般的家门,沐浴在新生的阳光之下,这一瞬间,连时间仿佛都凝固了。
乔归荑牵着姜舟随便坐上了一辆开往市区的公交车,两人瘫倒在座椅上,气喘吁吁。
姜舟忽然说,“你居然敢打他。”
“有什么不敢?”乔归荑露出手臂的肌肉,骄傲地努了努嘴巴,“哼,我才不会惯着倚老卖老的混蛋。”
姜舟不禁莞尔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该怎么称呼你?”
他提醒了乔归荑,这么久了,乔归荑好像都没有告诉过姜舟她的名字。
于是,乔归荑忽然心生一计,恶趣味道:
“那你就叫我……姐姐吧。”
在以前,可以压榨姜舟叫自己“姐姐”的机会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