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请问餐后甜点还需要吗?奴准备了大福。”樟门后又传来女人柔和的声线。
餐后甜点的确是他们常备的,几个人没有怀疑,平君便扬声叫桑子送进来。
“打扰了。”桑子低头进来,装作完全没有感觉到两个男人投射在她身上的火辣视线。
“小岛君?”见对面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桑子看,同为男人的平君会意,“桑子,你也进来,给小岛君布菜吧!”
“是。是奴的荣幸。”女人抬起脸微微一笑,头上的头饰叮当一响,像一块石头落进了湖里的回音,整个屋子的光辉似乎因为这笑变得更加光亮了。
“桑子似乎来自京都?”京都腔和其他地方的腔调有些不太一样,女人说起来就好像黏黏糊糊的棉花糖拉成了丝,缠在别人身上,同时又有一股说不清的哀怨在里面。
“小岛大人真是聪明。”桑子用左手拉着右手过于宽大的衣袖,慢条斯理地给他们布菜。
受过良好礼仪教育的艺妓们,她们走路时候上半身是绝对不动的,从别人微笑的时候也会用扇子捂住嘴,眼神侧着看你,而桑子无疑是女人们中的佼佼者,不管做什么,一举一动都露出几分招引男人的气息来。
“哎,像这样的尤物真的是很少见了!”小岛叹气,“也只有平君这样的人物才会使桑子和玉子死心塌地的从日本来到这里。”
“哪里哪里。”平君的眼光里透露出几分得意,“桑子是我在国内收留的,好像是之前一直跟着的日本军官不要她了,我觉得她可怜才收留的。不过不用担心,基本情况我调查清楚了,绝对是土生土长的帝国的人。”
“那军官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换做是我,我恨不得每天搂在怀里呢!日夜生笙!”
两个男人放肆地开着玩笑,桑子微妙感觉到了玉子投来的不满的视线,她内心苦笑了一声。
“是啊,”娇滴滴的声音突然插话。“也可怜了桑子姐姐,脚受伤成那样了,还坚持每天刻苦的训练,我们都很佩服姐姐呢!”
“脚?”小岛君朝雪白的足袋看去,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道,下一秒之后,“咦,这个形状不一样啊!”一般来说,是要在大脚趾和第2个指头中间留一道缝隙出来的。
“是的,之前大脚趾头受了点伤,因此不能很好地穿木屐了……”桑子说,“我就恳求平大人为我专门准备了特殊的足袋。”
小岛突然起了疑心,他执意要看女人的脚趾,确定大脚趾和其他指头之间有着明显的缝隙。
在这个间谍横走的时代,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敌人的有效方法有许多,其中最重要的两点是,就是看他的脚趾,和他对国家的了解程度。
女人无助地看了平君一眼,他知道在这种场合露出脚趾是多么失礼的行为,于是刚准备劝阻。
“赫……赫赫!”对面的男人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喉咙,在十分痛苦的呼吸,脖子上也留下了许多指甲的红印,而他自己也霍然倒地。
“怎么可能……”平君视网膜里还映着桑子映丽的面庞,她的脸上没有变化,依然盈盈地朝他们笑着,手上的动作很麻利,收拾着被他们打翻的酒宴。
“什么时候……”
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他感觉一只漆黑的鸟在自己的眼前飞过,翅膀掠过时不经意从酒碟上划走,落下了几片闪着奇幻色彩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