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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就是问题,”他有些犹豫的说,“上面要我尽快回去,但是附近的车站我去问了,只有一列货车两天后才会开到前线,呃,我指的是莫斯科。”这边的情况很奇怪,中部的兵力几乎全被派到了前线,而靠近东边的又要防备日本,还好有天然的地理优势,不然被人掐头去尾了之后就不好说了。
“没关系啦,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她乐天派道,“去喝水嘛,中午还是吃浓汤哦。”
“对啦,你的勋章我放在医药箱子里啦,”伊万的军装拖回来的时候被她糟蹋得不成样子,上面的勋章按理来说是不能随意被摘下来的,不然按军法处置,但是那些珍贵的东西她要是丢了一个可不好交代,干脆就放箱子里了。
阿桃把箱子提过去,像摇糖果盒子一样摇了摇箱子里面,箱子很大,但是她专门开辟出了第一层的一小部分空间,用来装这个,“你看,一个也没有少,我还拿砂纸磨了磨,保证没有锈迹。”
“小羊,你这是坑我的节奏阿?”青年这么说,很明显看出来却不是很在意他的勋章,“吃完饭要去附近的地方玩嘛?可以坐雪橇的哦,有狗狗来拉你,唔……不一定是哈士奇……”
“我要去!我要去!”少女的眼睛顿时亮了亮,“狗狗,嘿嘿,狗狗!”
“咩。”小羊拿头顶了顶她的腿,然后硬生生把她顶远了几步,这只羊的表情非常无辜,圆圆的眼睛里流露出纯真的喜悦,还试图去咬围巾的末端。
“咩咩。”阿桃回了几句,领着它出了房门,“它大概是想回去啦,我送它回去。”
这些羊是那位她听不懂语言的妇人养的,本来伊万是想找猎人小屋的,可是系统又自作主张把他们瞬移到了这里。
俄罗斯的少数民族也有许多,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讲俄语,好在村里的人对他们还比较热情,腾了个屋子给他们住。
就是交通很不方便,村子里也只有少数辆车子来和外界进行交流,更多的交通工具选择的是雪橇。
“我和你一起去吧,”伊万连忙追上去,“小羊,你又听不懂方言。”
“咩。”她叫了一声,开始笑:“会这句就够啦,咩——”
“咩!”羊崽也附和的摇着头,它跑起来很快,一边找路边的野草根一边跑着,留下两个人在后边说说笑笑。村里的街道上,几个老人在晒着太阳。从他们木讷的神情上不难看出,世间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是过眼烟云。他们难得激动,缺少笑的动机,他们总是坐在有太阳的地方,似乎不愿意去想什么,只是专注地看着什么。
“好啦。”目送着它回到了羊圈里,阿桃转身一看的时候就发现伊万被一群又一群的妇女、儿童,老人们围住了,青年无可奈何的说些什么,小姑娘就干脆瞧着羊圈里面的羊们,看它们一团一团地挤在一起。
“咩。”刚才的那只羊又跑了过来,隔着围栏和她在撒娇。
“乖哦。”虽然这只羊一见面就啃她的手,差点把手弄成破相,但是还是挺喜欢她的嘛。
对任何喜欢自己的人、动物,小姑娘自然是有偏爱他们的倾向。
他好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发现那姑娘只是愣愣地盯着羊群,眼神一动也没动,围巾松了都快落在地上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男人把围巾给她缠好,这才拉着她走到了一边,“那只羊一直缠着你,我都嫉妒了呢……小羊?”
“小羊羔摸上去好好的样子!我要去摸!”
“不行哦,只能摸我……你干嘛?”挨了恼羞成怒的一拳后,伊万委屈极了,“还坐不坐雪橇了嘛?”
“哇!放我下来!”
“人肉雪橇不好坐嘛?”青年似乎对这种行为非常热衷,他架起她,在村子里乱走着,时不时有高大的树木碰到了她的头顶,少女很是佩服他的体力,因为自己也不是很轻,但是伊万很是轻松的和她一起闲逛起来。
“这里的活水容易结冰,所以我们获得水资源的话,一般是从河里搞点冰块上来把冰块融化,光靠井里的水是不行的。当然,这种水是不可以喝到嘴里面的,除非有条件先净化一下。”
“可是万尼亚,那井里的水不会结冰么?”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
“你是不是变相骂我傻?”气呼呼地揪了揪奶白色的头发,伊万吃痛,威胁道:“你就不怕我突然松手把你摔下来?”
“你敢吗?”
“我还真敢!”他虚晃一招,颠了颠小丫头,吓得阿桃开始哇哇大叫,“你不爱我了!”
“小羊。不能说这样的话,感情会在这样的过程中被逐渐消耗掉的,”男人说,“你干嘛!”他大叫了一声,调皮鬼摇起了树枝,纷纷扬扬的积雪落花般盖了他们一身,她还恶作剧地把冰凉的手塞在了他的脖颈里。
“啊哈,因为我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我对任何不感兴趣的人绝对不会这么皮的……唔……不过可能有的时候我会特别皮,所以我要向你道歉。”
“只要你不要给我到处闯祸就好,”伊万无奈,“你的身体好烫,我好喜欢。”她的手还捂着皮肤不肯放,逐渐传来了一种炙热般的感觉。
阿桃对这种感觉很是着迷。
“女孩子们需要保暖的,小羊,不然会姨妈不正常的哦?”
“哎哟,让我算一算我是不是该来了。”其实她在说谎,在战争压力巨大的情况下,她的姨妈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了,尤其是在列宁格勒食物不充沛的情况下,已经两个月停了,下一个月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