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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甚至不给柳云诗反应的时间,在她还未将“南砚”两个字叫完的时候,人已经推开门出去了。
他先去了隔壁房间的盥室,解下亵裤摆弄了一番。
然后恶狠狠地低骂了一声,穿好衣裳,从架子上抽出一把长刀,怒气冲冲地朝着季辞的院子冲了过去。
季辞的房间灯黑着。
他“咣”的一声踹开门,挥起长刀就朝着床上猛地砍了过去。
谁料床上之人似乎早有防备,陡然翻身起来,一把架住了他坎来的长刀。
“顾小将军。”
是贺轩的声音,“想不到顾小将军这么快就发现了。”
顾璟舟咬牙切齿,猛地用刀刃推开他,“少他妈废话!让那个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
他已经全然丧失了理智,浑身散发出修罗般的冷厉,恨不得立刻砍下季辞的头,让手底下的弟兄们当夜壶。
“季大人被陛下连夜召进宫了。”
“老子去宫里找她!”
顾璟舟想都未想,抬脚就朝外走。
他现在已经被气疯了,妈的季辞,深夜见他的女人,还敢阴他!
他方走出两步,贺轩追了出来,横剑在他身前,“顾小将军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不能人道么?”
“你什么意思?!”
顾璟舟猛地回
头,一双眼睛泛红,像狼一样狠狠盯着他。
“我家大人的意思是,您稍安勿躁,夜深了,回去好好休息——”
顾璟舟将刀往旁边的桌子上狠狠一甩,刀尖硬生生扎透了足有三寸的紫檀木书案。
刀尖发出嗡鸣,在月色下格外森冷。
“我休息他妈的!给他传话,让他滚回来!不然掀了他的别庄!”
“我家大人说了,您若是掀了别庄,那您这不举之症,怕是好不了了。”
顾璟舟猛地看向贺轩,气笑了,“威胁我?我顾璟舟何时怕过人威胁?”
“倒不是威胁你。”
贺轩将刀从书案上拔出来,双手呈递上去:
“只是我家大人说了,这解药世间只有独一份儿,他只记得放在了别庄,至于放到了哪里,他倒是不记得了,劳烦顾小将军今夜自己找一下。”
“我家大人还说——”
贺轩看了他一眼,“您也不想您这不能人道之事,让柳小姐知道吧?”
顾璟舟沉默了一瞬,忽然冷笑一声,一把从贺轩手中夺过刀,“这就是你们季大人说的和解,还当真是下作!”
……
“下作么?”
马车摇晃,放置在小几上的灯盏也跟着摇晃,昏暗的灯光在季辞如玉一般的脸上切割得棱角分明。
他自小出生便不受母亲待见,后来又被虐待喂毒,他本就出生在阴暗中。
之后他成为陛下手中的利刃,刑狱中见惯了下作之人,也用惯了比他们更下作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