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哭了半日。
是吓破了胆。
哭嚷着要那个被姜侧妃处置了的丫头。
而今早众人听到,郡主竟不如平日里爱玩爱闹了。
说是吓得身子不适,只能在院子里头好好养病。
话说,次日孙良娣就是告状告到了太子妃那里。
听说是好一场哭闹。
势必要讨回个什么公道回来。
“太子妃为东宫之主,万万不可偏私,殿下可是最宠爱小郡主的,如今殿下是要回来了,小郡主还是病了……只怕殿下怪我照顾不周,也是要牵连到娘娘身上的。”
“就算那姜侧妃是太子妃的嫡亲妹妹,也是要秉公办事的……”
“芯儿昨日夜里,哭嚷了一夜,是真真的被吓到了,我这个当娘的,也是心焦了一整夜,痛恨自已无用,不能护住她……”
“说到底,她是侧妃,我一个良娣哪里敢得罪。”
“太子妃也是芯儿的主母,如何也是太子妃亲眼看着她长大的,怎能看她这般被人欺负?”
“姜侧妃那孩子,本就是无名无姓,不知父亲是谁……芯儿不过是说了两句,不小心叫人推搡了两下,姜侧妃就是急了眼,胡言乱语,还辱骂了我好些句!我就是出身再卑微,也是给太子生儿育女了……”
“那孩子,本就是身份低贱,不该待在东宫!”
“幸好芯儿被养得好,若是当真被姜侧妃吓坏了身子,我是要与她拼了命的。”
……
孙良娣说了好些,便是满嘴都是话,对着太子妃姜茹滔滔不绝了起来。
太子妃听着,是牵动着唇,含着笑,由着孙良娣把口中之言说尽了,才是开口道:“姜侧妃是过于胡闹了,你且放心,我必会好生训斥她,让她吃个教训的。”
孙良娣不是太确信地多看了太子妃姜茹一眼:“当真?”
姜茹含笑:“自然,我也是看着芯儿长大的,是她的主母,必然是要护住她的,她如今是受了委屈,我如何也是要为她讨回公道的。”
“本妃无儿无女,便是只好把芯儿当亲生女儿般疼爱……”
孙良娣面色仍旧带着怀疑,不过还是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道:“那妾就代芯儿谢过太子妃了。”
道完谢,孙良娣就离开了。
而没了客人的太子妃院内,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娘娘,你当真要帮着孙良娣训斥姜侧妃?”问话的是常嬷嬷,她看着孙良娣离开的方向,满脸沉思。
太子妃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道:“为何不?孙良娣既说了小郡主是病了,全因姜浓之故,本妃不管她是真病,还是假病,那都是小郡主,姜浓肆意妄为。她既然惹哭了小郡主,此事就是不能轻飘飘地揭过,更何况……”
常嬷嬷探头询问:“更何况什么?”
太子妃眼中闪过一丝柔和:“更何况,太子是要归来了。”
常嬷嬷迟疑片刻道:“可太子宠爱姜侧妃,这是尽人皆知之事,若是娘娘当真惩治了姜侧妃,待到太子回来,恐怕难以交代。”
太子妃面色转阴,冷哼了一声:“要怪也是要怪与姜浓结仇怨的孙良娣,与我这个两边为难的有何干系?难不成殿下还能当真气恼了牵连本妃?更何况,这些年了,太子怕是早已把她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常嬷嬷张了张嘴,犹豫片刻,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
只是跟着迎合道:“娘娘说得是。”
太子妃脸上显露出了几分看好戏的兴奋之色:“太子回来,不论是偏向谁,皆与我无关……是孙良娣受罚也好,是姜浓受罚更好,总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蠢货。”
“姜浓受了罚,太子殿下必然问起,那时孙良娣再哭诉一番,不怕殿下看不清姜浓是何等的坏心肠……”
“且等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