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盼盼全身湿了个透心凉,她想骂死这个臭不要脸的,可是,人在屋檐下,她不敢得罪大队长的儿子。
这个队长儿子,从小到大家里宠的厉害,在村子里也是小霸王,所以她才说了几句不接受不拒绝不清不楚的话,可她真没想跟一个泥腿子结婚啊。
这个年代的人不是都很含蓄吗?为何这么厚颜无耻?
此时周围不少给水稻除小草的村民们看了过来,笑哈哈的打趣着小两口。
都是一个村子,没一个啥的,谁不知道村长家小儿子是个啥心思?
那天新上任的县长来村里视察工作,可是很多人看到钟盼盼追上去说话,嘴里还大声喊着三哥。
如果村里真有人能跟县长攀上亲戚,对他们村百利无一害。
王晨爱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算计,宠溺的拉起钟盼盼,大手死死的抓着挣扎的钟盼盼,“盼盼,乖,你衣服湿了,再不回去换,感冒了。”
“今天就不要来了,这点活儿,我一会儿就给你弄完了。”
“走吧,我先送你回知青点。”
钟盼盼使劲拽出自已的手,咬了咬腮帮上的肉,终于下定决心,眼里满是委屈,“王晨同志,你别逼我。”
“我现在真的不想结婚,你不可以说些暧昧不清的话损坏我的名声。”
说着从兜里抽出为数不多的一点钱,数出来一块五,“这些钱足够偿还六颗鸡蛋和一碗鸡肉土豆的钱。”
“对不起,原来是我搞错了,以为你对我的好,是真心把我当朋友。”
说完把钱塞到王晨上衣兜里,“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说完人就跑了,引得周围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
等人跑出田地,周围的大爷大婶们才一边笑着打趣,一边给出主意。
“哈哈哈,晨小子,人家城里人,县长的亲妹子,能看的上你这个乡下穷小子?两个鸡蛋可不行,人家不稀罕。”
“哈哈哈,晨小子,鸡蛋白送了哦!”
“哈哈哈,怕啥,晨子,六婶儿是过来人,烈女怕缠郎,多送点鸡蛋,多买几只鸡,多干点活,那好听的话不要命的说,县长的妹子,也会被咱打动不是?”
又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悄悄靠近,笑道:“晨子,这女孩子,怕的就是名声,都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你天天追着她跑,她慢慢的名声就没了,不嫁你嫁谁?”
王晨勾唇一笑,眼里充斥着势在必得的笑容,“行了,您们就瞧好吧,”
王庄大队,听名字就知道,这个村子的大户姓就是姓王,全村人员简单,就四十多户人家,有三十多户都姓王,剩下的七八家他姓,也都在这里好几辈了,所以全村人出了名的团结,且排外。
对待知青,全村人都排斥的厉害,知青们干的活,都是难得,重苦力,几乎不分男女,当然,除了愿意和村里的男娃、女娃处对象结婚的。
几乎一半的知青来到这个村没半年就受不了和村里的人结了婚,甚至有的,连一个月都支撑不了。
只要和村里的人结婚了,男女都不用干重活了,女的怀了孕,连地都不用下了,有一学一,不想干重活的知青们,就那样投入了村里青年男女的炕头。
王晨眸光闪了闪,嘴角噙着痞痞的跟上了钟盼盼的脚步。
他的手段是不是太软了?
钟盼盼回到知青点,哭了好一会儿,才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开始换衣服。
看着手里的碎花白底的衬衫,她摇了摇后牙槽,她恨不得撕的粉碎,眼里满是愤恨。
原主回到叶家,穿的衣服,都是叶珍珠不想要施舍给她的!
想到叶珍珠居高临下的给了她一箱子旧衣服,第二天,叶母又给她买了好几件新衣服,叶三哥叶四哥每人给她买了一身,还买了回力鞋,小皮鞋,可她,这个刚回家的亲女儿亲妹妹却什么都没有!!!
一家子拎不清的蠢货!她绝不后悔跟他们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