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你等等坐。”
“老大媳妇儿,赶紧把炕上的东西都收了,老二媳妇儿,你赶紧去,把那只鸡炖上,那块羊肉,五花肉都做了。”
老二媳妇儿做饭虽然费点油,但做出来的好吃!
炕上,地上的桌子,都还是刚才吃完饭的残局。
所有的盆盘碗都吃的干干净净的,应该是已经吃完了。
钟母等王翠花收拾完桌子,直接把炕桌搬到了地上,找来一块擦炕布,把竹席擦干净,然后爬上炕,从炕柜里拿出一块白蓝格子布,“大刚,站着干啥,揪着那个角。”
就这样,叶珍珠和叶辰星站在地上,愣怔的看着钟母一顿忙活,炕上铺上了崭新的格子床单,不,炕单。
“珍珠,快,快脱了鞋上炕坐,都新的。”
这闺女穿得好,原来那破草席,她都怕划破孩子的衣服,哪敢让人上炕坐。
叶珍珠和叶辰星被钟母钟父一个拉一个推的,拉上到炕头上。
“炕头上暖和,快坐上了热热。”
“珍珠啊,你啥时候回来的?也不说声。”
站在门口的钟爷爷钟奶奶:……
真是有了闺女忘了爹娘啊!
就下了个地,地方都让人占了?
这时,钟父仿佛才注意到爹娘,“爹,娘,你们要回了吗?”
钟爷爷:你可真孝顺!
钟老太太推开钟老头,自顾自的坐在新铺的炕单子上,鞋没脱,直接盘腿坐下。
心里不愉快,脸上也沉着。
这么大一块布,能做多少衣服?
现在,就专专门拉出来给一个丫头片子坐?
钟老太太是个裹脚小老太太,个子不高,顶多一米五五,一双三角眼,看着是个很厉害的老太太。
钟母看了眼这个老东西,心里哼了声,表情淡淡的说道:“娘,这是珍珠,就是跟盼盼抱错的那个。”
“上次来的时候,还专门给您带了糕点,她当时时间紧,着急坐火车走,就没过去看您。”
反正现在已经分了家,她闺女给他们拿来的东西,那就是她的,给他们多少,或者不给,都是她说了算!
钟老二如其他家的孩子一样,夹在中间,上有养老的老大,下有老来子老四,还有个谋了一份煤厂工作能挣钱的老三,钟老二是最受压迫但又最不得宠的那个。
每年孝敬不比其他孩子的少,老俩口经常想挣工分,都是钟老二帮忙干,工分大房拿着,活儿他干着,但老两口就如瞎眼一般看不到。
虽是亲孙女,但人家现在是司令的儿媳,军长的女儿,钟老太太想发难都不敢,只想给儿孙们谋好处。
她轻轻点头‘嗯’了一声,看着那丫头没说话的打算,只好放下老脸,抬眼看向叶珍珠,“珍珠啊,都是钟家对不起你,让你流露在外这么多年,好在,你也是个有福气的,阴差阳错的进了军长的家。”
“虽说家里穷,可也毕竟是你的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是好的,以后有空多回来看看。”
“家里哥哥弟弟们多,婆家有人欺负你了,他们也能去了给你做主。”
叶珍珠盯着老太太看了片刻,忽然高兴的挑眸勾唇一笑,“真的吗,奶奶?”
“那真是太好了,今天上午我男人的爷爷奶奶欺负我,还想让我磕头,我大哥二哥四哥毕竟是军人,不好跟人干仗,容易影响他们的形象,要不,您把大伯三叔四叔家的哥哥弟弟们都喊着,您和爷也一起,咱们一起到江家闹?您问问江家奶奶为啥欺负您孙女?”
“我这刚结婚,他们就想欺负我,那还不得欺负我一辈子?”
钟老太太懵逼的一怔,让、让他们去大官家里闹?
她是这个意思?
叶珍珠不由委屈的瘪了嘴,“怎么啦,奶奶,您不愿意给我做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