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雨的粥都在嘴里,她像是丧失了五感,被夺走了勺子,才茫然地抬起头看过来。
两颊鼓鼓囊囊的,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无辜和不安。
祁时风按捺住翻涌的情绪,拿过粥碗,亲自动手,一勺一勺开始喂她。
她愣了愣,也没有拒绝,忙不迭地咽下口中的粥,又赶忙来吃他手中的。
速度太快,她成功呛到了自已,咳得脸都红了,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粥喷出来,弄脏了祁时风的衣服。
她吓得更厉害了。
这个男人是出了名的洁癖。
现在被这样喷了一身,怕是要恼。
她赶紧去拽旁边的纸巾,想要为他擦干净。
明明咳嗽还没止住,却又要强撑着说抱歉。
整个人看着可怜死了。
祁时风眼睛再度红了,他按住她的手,有些用力,声音也有些抖,“够了。”
他不高兴的事,她是半点不敢做。
所以他说够了,她就立马抽回自已的手。
祁时风没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粥喂完,又让人进来将东西都收走。
医生进来送了最新的检查报告。
孩子很安全,她除了胃需要好好调理,其他没什么太大问题。
大概跟她一直跳舞,所以身体底子不错有关。
祁时风听了,没说别的,只是点点头,让人进来收拾病房,然后自已一言不发地弯腰将许听雨抱起。
许听雨害怕他的触碰,但是更不敢拒绝。
所以她乖顺地贴着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去哪?”
她怕得脸色都白了,声音和身体都在发抖。
祁时风感受得出来,他抿紧了唇,然后说了两个字,“洗澡。”
他不是不知道她这位太太,娇生惯养的,洁癖一点不比他少。
每次跳完舞,都要收拾妥当,洗了澡,换了衣服才会回来。
回来第一件事,也是先去洗澡,换衣服。
这样脏兮兮地睡了一晚,大概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许听雨没有挣扎,甚至在他脱她衣服的时候,也没有阻止。
病房里没有浴缸,她站在淋浴头下,祁时风也脱掉了脏衣服,扶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