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雨坐在了谢语对面,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张妈给两个人都倒了杯茶,借着给许听雨的动作,压低声音问她,“要给祁总打电话吗?”
张妈也认识谢语,知道她是祁时风在外面的人。
她一辈子都在为祁家打工,自然也听说过不少这个总那个总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情。
也听说过很多外面的女人被娇宠过头,生出不该有的妄念,上门挑衅原配的。
几乎无一例外,下场都不会很好。
但是许听雨性格温和,又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张妈心疼她,怕她在谢语身上吃了亏。
许听雨摇摇头,甚至还对她笑了笑,“不用。”
张妈虽然还是担心,但也不好忤逆她的意思,转身回到了厨房。
许听雨呷了一口茶,终于还是先开了口。
“谢小姐,不知道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儿?”
自从知道谢语的哥哥谢震是因为父亲才死的,她对谢语的感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现在,谢语就坐在她的对面,端庄优雅,很知性漂亮。
祁时风确实就喜欢这样乖巧温柔的。
她的目光在谢语脸上来回看了几遍。
忍不住想,要是没有她跟祁时风的联姻,这两个人大概也能成为圈子里的一段佳话。
毕竟祁时风能隐忍三年,夺了她许家的家产,助蔡澜成为京都新贵。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结婚,那祁时风直接可以帮助谢震,成为新贵。
到时候,他跟谢语,也算得门当户对。
……
她正出神地想着,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已开口之后,谢语迟迟没有回话。
谢语的目光也毫不顾忌地落在她的脸上。
嫉妒、不甘、疯狂。
“许听雨,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她没有回答自已为什么来这里,只是幽幽地问她。
许听雨也回过神来,突然笑了,“你好像真的很喜欢问我这个问题,谢语,你到底哪里看出我得意了?”
不等谢语回答,她便朝后仰去,姿势闲散,“你难道真的没见过我春风得意的样子吗?”
谢语被反问得愣住,下意识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许听雨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许听雨跟祁时风的关系。
准确来说,那时候他们之间也没有关系。
她只身一人从老家来到京都参加比赛,报名费和路费都是大哥从部队给她偷偷打的。
她瞒着家里人,苦练了半年,只为在这场大赛大放光彩。
她的舞蹈老师说她很有本事,一定会在舞蹈这条路上走很远。
她自已也坚信不疑。
可就在参加比赛的当天,她才知道什么叫自惭形秽,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那天许听雨是第一个出场,她排在第八位。
许听雨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自信从容,每一个动作都浑然天成,连情绪都那样到位。
躲在后台偷看的她,一下子就变得难受起来。
她突然就明白了老师为什么从不说她天赋好,只夸她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