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修容哭了半夜,写了一封信交给自己的陪嫁丫鬟,然后便说要休息,结果清晨时分,被发现三尺白绫,吊死在了自己的床头。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保住自己清白名誉和家人前途的办法。
宫里好多嫔妃都吓哭了。
众人来给我请安的时候,我便拿出尚修容的信,每个人都看了一遍,一下子给所有人吓白了脸,哭都忘了哭。
「尚修容以死明志,守护家人,本宫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在你们任何一个人身上了,犯错的是谁,我们都知道。」
「所以,若皇上失了智去找你们顶罪,千万不要想不开,大家团结一致互相作证,只要你们自己不先屈服了,我们其他姐妹必护你清白,记住了吗?」
「是,多谢皇后娘娘!」
萧景承气得红了眼睛,倒不是要为尚修容掉几滴泪,而是怨恨她,反正都是要死,为什么不能担了罪名再死!
萧景承要将尚修容的死,利用为以死谢罪,要在朝堂宣布,尚修容向他忏悔自己罪过,怕祸及家人,所以畏罪自杀了。
不过,他没能得逞。
我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在萧景承一脸冷笑胸有成竹的时候,将那绝笔信拿了出来。
「皇上,尚修容昨日给本宫递了亲笔书信,说自己以死明志,求本宫护她清白。」
「本宫身为后宫之主,未能护她周全让她委屈至此,已经很是愧疚。」
「逝者的请求,本宫定然办到。」
萧景承从我手里抢过那封信,寥寥几笔,气得他大发雷霆。
他看向尚修容的眼神,恨不得冲上去鞭尸。
丝毫不觉得自己逼死了人家,反倒恨尚修容临死还要摆他一道,不为他所用。
萧景承当着我的面,将那寥寥数语的绝笔书信给撕了个粉碎。
随便撕,原件我已经送到尚家去了,这封是抄的!
他怒瞪我,「不过是一顿饭的事情,朕已经很烦了,皇后就别管了!」
我看着他,冷笑一声,「可是怎么办呢?臣妾若是不知道,那便也罢了,可如今既然知道了,便良心难安。」
「其实皇上您之所以如此为难,都是因为你总是偏心袒护。」
「若能诚实一些,该谁的责任便是谁的,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不是吗?毕竟,她石昭仪无父无母,不必担心祸及家人!」
说完,我便回到了自己的栖凰殿,懒得看萧景承无能狂怒到处撒泼。
我的态度已经跟萧景承说的很清楚了,我答应了尚修容,便会为她护住名声,不会让她死了都不安稳。
如果萧景承执意将一切都推到尚修容头上,在朝堂说她畏罪自杀或者以死谢罪,那我定是要与他争个分明。
讲信誉的人,与人说话都省事,萧景承也知道我这个人说到必定办到,所以,尚修容成了久病暴毙。
听说尚大人在家愣了几个时辰,尚夫人哭闹了一场要与他和离,说都是他害了自己弟弟和女儿,之后被人发现在房中上吊,好在是抢救及时,人醒了过来。
之前我想叫那些夫人们入宫看一眼女儿,却被萧景承搅合了。
辛苦养大的女儿,开开心心送入宫中,谁想竟成永别,天人永隔,谁能不恨!
尚家拼命求请入宫见尚修容最后一面,但是上吊而死的人,只要不是瞎子,都能一眼看出来。
这跟久病暴毙可不是一回事儿!
萧景承这个冷血无情的狗东西,还指望尚家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如何能叫人家知道他逼的人家女儿上吊。
却不知道,他这一番猪狗不如的作为,彻底叫尚大人心如死灰!
「既然皇上不允许尚家夫人入宫见女儿,那臣妾便为尚修容讨个赏,尚家对您忠心耿耿,好好的女儿送进宫就没了。」
「不如追封德妃,以妃位入葬?」
萧景承因为尚修容宁死都不愿意帮他替石昭仪扛罪,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宫外他又指望着尚大人帮他平息百姓怒火,指望着人家在朝堂继续站在他身后挺他,所以只能捏着鼻子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