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璜是西班牙民间传说的文学形象,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著称,终其一生追求女色,在文学作品的多个版本中,常常代表着放纵情欲的「情圣」形象。
加缪在此并不把唐璜作为一个道德败坏、玩弄女性的男人——「恰恰相反,他坚持要的是满足感。
他离开一个女人,绝对不是因为他不再爱她了。
只是他又对另外一个产生了欲望,而这不是同一件事,不是的。
」加缪解释,在感情上圣人青睐质量,而唐璜则重视数量。
「唐璜并没有想要『收集』女人,他穷尽了她们的数量,与此一起耗尽的还有他生活中的可能性。
」加缪认为,唐璜主义看似自私,实际上在基督教主宰的传统时代,在道德审判的压力下(接受骂名,死后堕入地狱),唐璜将自己生命中的能量,混合着欲望、爱慕和智能,全力忘我地投入体验情欲的激情中,恰是对抗荒谬的英雄。
第二种生活哲学是演员。
加缪认为演员和旅客一样,也是一种荒谬之人的反抗方法。
在尽可能全身心地投入模仿其他人的生活中,去体验感受不同的生活,戳穿荒谬的矛盾。
他们在有限的舞台和短暂的表演时间里,体验千姿百态的荒谬生活。
通过表演,「体验的不同生活越多,他对之便越淡漠。
」这里的演员也可以理解为广义上的演员,在生活中用生命去不断扮演着不同的身份和体验。
第三种生活哲学是征服者。
这一段是加缪加在引号中写成的,激情澎湃的语言并非是哲学论述,更像是加缪本人的诗意的自白。
这段写得非常精彩,相当具有感染力,有兴趣的读者可以仔细阅读,感受加缪的文学魅力。
「征服者知道行动本身毫无益处,只有一种有益的行动,那便是改造人类与地球。
我永远不会去改造他人,但人必须『煞有介事』地去做。
」加缪似乎是劝导一种革命的激情,实践一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反抗情怀。
最后一种生活哲学是荒谬的创作者。
这是加缪认为最极致的反抗形式,简单来说,就是小说创作。
他认为无论何种反抗荒谬的方式,都是在一场注定失败的战役中向自己的尊严致敬。
在这个宇宙中,「只有艺术是可以保持清醒并确保冒险的唯一机会。
创造就是加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