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于高处,百发百中。
那些妄图挡在警察面前的,被我一个一个射杀。
是停云叫他们保护我的。
好可惜。
雇佣兵这点火力,显然没法跟警方抗衡,很快溃逃。
警方开始搜查这座庄园,还时不时向我问话。
坦白说我不抱期待。
停云一向谨慎,别指着在他住处发现什么。
同事们将我家翻的满目疮痍。
我看见当年的素描本,都画满了。前几页是小猫小狗。后面是我,穿碎花裙子弹钢琴的我、系着围裙做饭的我、在游乐场举着棒棒糖傻笑的我、餐桌前大快朵颐的我……到最后是穿旗袍坐停云怀里巧笑嫣然的我。
我靠在写字桌上,低头点烟。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啊抖。
周局走过来,看着素描本打趣:「他对你挺不错啊。」
我侧过头,冷冷看他。
他还在笑,说我们差点以为你叛变……我狠吸了一口烟,提枪「哗啦」指着他的头,我叫他滚。
他骂骂咧咧滚了,说我还是这个臭脾气。
这次行动是多管齐下。
停云那边应该也受了袭击。
他怎么样了?
我想问,又觉得这话由我说出口,没什么意思。
多年前那晚,江汉不止叫人欺辱了我,还叫人千里迢迢去了上京。
是我的错。
我不慎向那名黑警暴露了家庭住址:上京市朝晖区林业路8号,松英花园7幢509室。
江汉的人闯入我家,绑架了我的爸爸妈妈,强迫他们跟我视频。
换句话说,江汉叫人在我的爸爸妈妈面前欺辱了我。
教我女孩子要端庄典雅、温柔善良的妈妈当场疯了,打18楼掉了下去。爸爸抄起菜刀要和他们拼命,被捅死在我家客厅。
江汉捏着我的嘴,红着眼说我伤害了他的儿子,他要我知道什么叫天下父母心。
真是廉价的天下父母心。
那时候,我就跟自己说,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只要我活下去……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八十年,只要我活着,我就要他们,血债血偿。
那天过后,任瑶瑶便已经死了,活着的是一只,满世界找心的鬼。
你看她人模人样,衣裙华美,可她被掏空了。她身子单薄,一阵风都能穿透。
她回不去了。
她不喜欢毒贩、不喜欢人贩、不喜欢这世上所有肮脏泥泞的东西。
她喜欢钢琴、喜欢碎花裙、喜欢舞蹈喜欢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