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心血管方面的问题,需要继续做些检查。同时请心脏内科的郭医生过来急会诊。
郭医生很快来了,他是心脏内科博士,刚从美国留学回来。这么晚请他过来,我双手合十表示抱歉,告诉他这是一位VIP患者。
等他检查完后,我问他能否收入院治疗。他思考了一会儿,「他的情况目前看不是很重,一般不收入院,病床很紧张,心肌梗死窗口期的患者太多了。」
老爷子女儿跑过来,急切地想让郭医生收入院治疗。「大夫,我爸对我们全家特别重要。」
郭医生表示很为难,但是她不依不饶。正当他焦头烂额时,科室领导打来电话,要求立即收老爷子入院。
既然领导都发话了,郭医生只好协调病床,结果只有重症监护室有一张病床,家属是不能随便进去的。老爷子女儿有些不满,「我们家属怎么能不陪在身边呢,他都那么大年纪了。」我说里面有医生护士24小时值守,他们都很专业。她犹豫半天还是决定暂时不住重症监护室。
老爷子妹妹也来了。一来就大声抱怨,说为什么军职干部都不能及时送到特诊病房。「一个97岁的老革命,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的吗?他以前做过胆囊切除手术,身体很不好。这还是部队医院,明明国家对有突出贡献的老干部是有政策的。」
我从嘴角挤出一点笑容向她解释:「我们知道老爷子情况特殊,已经向领导做了汇报。心内科也来人会诊过了,安排了住院。你们家属因为不能进去陪,就没有办手续。干部病房我也打过电话了,一会儿他们就来了,我们已经是最快的速度来处理了。」
五
凌晨两三点,中毒女孩的母亲拦住正在查房的我,问她女儿情况到底怎么样。
我有些惊讶,因为我己经跟她解释过很多遍了。这位可怜的母亲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女儿有多危险。「阿姨,她喝的农药剂量太大,远远超过了致死剂量。」
她终于彻底明白了,大哭起来。哭声响彻急诊大楼,但没有一个人回头。
「你意思她活不成了啊,她才19岁,刚考上省城的大学。你一定要救救她,他爹在外地挣钱呢,不会欠你们医药费的。」
女孩在病床上大哭起来,大概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妈妈,我不想死,不是说除草剂毒不死人吗?我不想死……」
我像犯了错的小学生,灰溜溜地回到医生工作站。
天快亮的时候,女孩自己跑过来问我:「医生你告诉我,这个农药到底会不会毒死人?我已经洗过胃了,县医院的医生说没事的。」
我只能苦笑着劝慰她:「没事的,这里条件比县医院好多了,你用了很多药,慢慢会好的。等下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让他回来陪陪你。」
她那个远在南方的父亲,此时可能已经起床前往工地,正在竭尽全力为这个刚考上大学的女儿挣学费。
女孩回去后,我查了一下记录,近一年来,我们医院已经收治了近百例百草枯中毒患者。这些人多半是跟家人吵架后气不过,想吓唬一下对方,并不是真的想轻生。
我给上级医师发了条微信:老师,上次那个转到监护室,喝了百草枯的女孩,最后治好了没有?
一直没有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