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卓皱着眉,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十分抗拒熙莲这种柔柔弱弱的做派。
“别过来,别过来。。。。。。”熙莲喃喃着,很快全身软了下去,在屈晓怀里闭上眼睛睡着了。
屈晓听清熙莲无意之间吐出的字眼后,一颗心沉入谷底,果真如她所料那般吗?
她气沉丹田,喉间堵着一口气,弯腰把熙莲抱起来,挤开没有眼力见的陈大文,将怀里那把瘦弱的骨头放进冗余臃肿的被褥之中。
就这样瞧着,熙莲如同饿死在巢穴之中的杜鹃,弱小又可怜。
孟灵儿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熙莲好像有个亲姐姐,我怀疑是家里那点事,才将好好一个女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唉,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俞卓走到孟灵儿身后,身侧的手轻微动了动,却终究还是没有抬起来,他沉声道:
“那就查个水落石出。”
第77章抚西异事17
大军在日头高照阳光最烈的时候,短暂地扎营休息了一个时辰。
汗流浃背的将土们休息时也不敢违抗军令将几斤重的盔甲卸下,故而军营中尽是剧烈的汗臭味。
男人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贺来财是因为屈晓的身体在军营之中待惯了,其他人也没有过多的表现。
除了听眠。
本来待在屈晓的军帐中,她们都是女子,本就没有什么味道。俞卓和孟源也不需要落地行军,身上自然也没有什么汗臭味。
贺於菟的话,整日待在他身边,可能听眠习惯了,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直到联军再次启程,空中便开始飘忽着一股令听眠作呕的味道。放眼望去都是一望无际的昽越青甲,整齐划一,声势浩大地前进。
作为银狐,听眠的嗅觉十里挑一,更何况处于下风位。一开始还能借着贺於菟的味道挡一挡,后来味道越来越浓重,听眠此刻的心情十分暴躁,下一秒就能暴起伤人。
贺於菟稳稳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臂弯里一向不愿多动的听眠翻来转去,焦躁不已,本想问问缘由。还没等他开口,听眠张大嘴巴,一口就咬在了他结实的小臂上。
贺於菟吃痛,到底忍住了没松手,他不会让听眠跌落马下。
直到嘴里的血腥味盖过了空中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之后,听眠才肯松口。紧接着从贺於菟怀里蹿出,两只前爪轻轻碰到地面后,白衣一翻,就在众人面前化作了七尺高的少年。
柔顺的银色长发披散在身后,琉光银色的发带竟然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还能时不时泛起银色的透亮,恍若黑夜里长明的珍珠,一下刺痛了贺於菟的眼。
贺於菟反应也是快,长臂一捞,将人捞上马,按在自已身前,用宽阔的身躯尽量挡住听眠的身形,语气里带上了自已不曾察觉的狠戾:“你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阿闫,安分一点,快变回来!”
听眠神色慵懒,抬手握住了贺於菟控着缰绳的手背上,一头琉光银的长发眨眼间就化成了玄色,轻轻地往后靠了靠,侧过头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