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延年一口气说出了太多压在他心头的秘密,最后累极了似的脊背软了下去,道出最后一句:“是吧,我是被水鬼救上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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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脊鞭首端镶嵌的流火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熠熠生辉了。
跟随着邓延年一路而来的那个灰色包袱和龙脊鞭此时正放在贯丘元良的桌子上。
陈永安拍了拍自已的弯曲的膝盖,从容地拿起身边的茶盏,慢悠悠地喝了两口,才道:“我知你什么意思,我们绝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是非黑白也不会因为我们换了身份而辨不清。”
此时的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长吁短叹的,一副刚密谋完惊天大事一样。
陈永安一锤定音:“大哥,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贯丘元良点点头,将桌面上的东西囫囵一个抱进怀里,抬脚离开。
陈永安等人彻底看不到人影的时候,全身上下才终于长舒一口气,软软地靠在椅背上。
贯丘元良这步棋,终是走得险。
但是无论他们贯丘家最后的结局如何,也算是对得起天地爹娘,不违初心了。
邓延年刚醒,他环顾四周,陌生的布局让他心头的冷更加雪上加霜。
推门声吓了他一跳,差点整个人从床上平地起飞。
定睛一看原来是贯丘元良。
“大人。”
邓延年就要起身行礼,被贯丘元良一把按住了。
“说了多少次,叫伯父就好,不需要见外。”慈祥的笑容仍然无法让邓延年抛弃他的拘谨,他卑微地弓着背。
贯丘元良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邓延年:“喏,这是你的东西,昨日忘了给你。里头的东西都没人动过,要是缺了什么,尽管跟我说,不必客气。”
邓延年几乎一瞬间就洞察到了,他们所图,就在这里头。
但是今日这贯丘家的行为让他有些看不懂。就算图他手里的东西,直接说或者抢走不就好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又是请大夫给他看病,又是把他当个脆弱的孩童照顾。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时间如过隙之驹,匆匆而过,没有人能留得住。
邓延年已经在这乱花迷人眼的北幽都城里住了几个月。
陈大夫和李大夫每日都会来探一探他的脉,闲着没事干顺带和他聊聊天,也算是观察病情了。
贯丘元良倒是少见,反倒是那个聒噪令人头疼的贯丘也隔三差五来烦他。
这一日两个大夫和邓延年正在房间里打着牌,陈永安曲着一条腿坐在榻上,道: